门外小路子喊，“殿下——殿下，戚大人猎了个大家伙。”
吴晴推了赫连瀚一把，“你快去，可别等人闯进来了。”她才起，不只外衣还没穿上，里外之间的幔帐也没放下，这要是让人进来，那可不是她尴尬到死的事。
这绝对是赫连瀚不能允许的，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走光，三步并做两步往外走，路过幔帐时还顺手给放了下去，同时感觉到有人进入，脚下稍微慢了半拍，还是没有停顿直接走了出去。
吴晴一边穿衣服，一边抬头，正看到赫连瀚放下幔帐，摇头笑，这人对自己的占有欲还真爆棚，真是当成是私有物了。
不知道该上哪找泳思，实在没找到人影子，只能凭空问了一句：“你可知道戚大人猎到了什么。”
泳思出去避难，正好遇到戚壬子打了大家伙过来。她看看自己身上的宫女服饰，一转身从一处帐子后转出来，“戚大人——”
眼尖的戚壬子也看到了来人，“姑奶——”她能叫自己大人，这是，忙改口：“姑姑，有事？”
泳思看着那小山一样的猎物，问：“大人这是猎了——熊？”
戚壬子的那眼神感觉都要跳跃起来了，挺了挺胸，嘚瑟的道：“正是，在山上遇上了，特地来送给殿下。”怎么样，你没猎到过吧，别看你赢了我一次，我得叫你姑奶奶，打猎还是得看我的。
只是戚壬子没想过泳思作为一个暗卫没什么机会去打猎，只能在暗处护着王爷打猎。要是她真打猎怎么可能输？
不过泳思没在意戚壬子的得意，而是看看那猎物，不错！这正好可以转移殿下的注意力，可以回去了，开口问：“正好出来传完话要回去，大人可否带我一程？”
“当然，当然。”戚壬子自不会推脱，主要是他没那胆子，除非皮子紧了。
戚壬子带着熊到王帐外时，泳思正好潜进了帐里，眼见着殿下身形微缓了一下，发现自己了吗？要找自己算账。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殿下径直走了出去。
才舒了一口气就听到吴晴的问话，泳思回：“猎了头熊，看起来有两人高，去看看不？”
我去！这东西吴晴只在动物园远远的，还是居高临下的见过。
两人高，那可比一层楼都高，高低得去亲眼看看。
喊来禾翠，匆忙洗漱梳头，连早膳都是禾翠给她梳头时小口小口吃的。
一收拾好，吴晴急忙出了帐子，正不知道要去哪里看大熊。
泳思出现在吴晴身边，“没在宰牲场，停在林子呢等太医局的人，拉过来时还有一丝气在，太医局的人说要取胆。”
吴晴一个机灵，停住脚步，“我就想看看个头有多大。”也不知道取胆是生取还是死取，她觉得自己看不了。
泳思在旁边引路，“那好办，带你去宰牲场。”
吴晴随着泳思到了地方没多一会，熊便送了来。
泳思在吴晴耳边道：“今晚应该能吃上扒熊掌。”
熊掌吗？吴晴愣了一会儿，那个这样不好吧！
做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好青年，说不上为什么，吴晴隐隐得觉得不应该吃熊，心生不安。
可是其他人看着巨大的猎物进到场中，一下爆发出欢呼，戚壬子领头的几个猎手也被抛在了空中。
看着所有的人开始欢呼雀跃，吴晴退了半步，没有上前去看。
远远得，她看到有人开始熟练地处理熊的巨大的身体，剥皮、割肉，动作娴熟的显得冷酷。熊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温热血腥的味道。
吴晴心中突然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这只熊，它曾经在这片森林中自由地奔跑猎食，生长繁殖。但现在，它的生命却被无情地剥夺了。
它那双闭着的眼睛，再也看到它生前在这片森林中生活的点点滴滴。
吴晴正陷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中，突然听到一阵号角声。
抬头看过去，不知道另一边又发生了什么，转头问一旁的泳思，“怎么了？”
泳思伸头看看，“庆祝胜利、致敬英雄、同时感谢上天馈赠食物。祭天，也祭山，祭林。”
吴晴一拍额头，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是不吃野生动物的意识根植到思想深处了。
她忽然明白了，笑开。
自己生长在物质富足的时代，特别是食物丰富，不吃野生动物的肉是基操，那是因为有其他肉类做为替代，古时候的人要活着，可不就是从打猎开始的吗？
自己这是嫌弃啥呢？没有祖先捕猎野生动物都没有活着的后人。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根本不是能保护野生动物的时候，能感恩上苍馈赠了食物，知道食物来之不易，知道敬畏，已是当下人们的感恩自然的心了。
不用说平民百姓，自己在皇宫中，可是知道眼下的人能食的肉类是多么的少。
在现有蛋白质匮乏的情况下，猎户与猎人的所有狩猎行为有功而无过。
既然来到这了，就应该习惯这个时代的现状。
吴晴把自己劝好了，忧伤全无，“哎，你说那个扒熊掌，什么时候能做好上桌？我能尝上一口不？”这可是在建国后只能听听的存在，来一次怎么不得尝尝味？
泳思算了算时辰，“那得晚膳。”
吴晴张大了嘴，啊？“得晚膳才能吃上，是又有什么仪式吗？”
泳思理所当然的回：“没有啊，可是架不住做扒熊掌麻烦呀，现在收拾到晚膳能用上都是快的了。”
这个吴晴还真不知道，她只在相声贯口里听过蒸熊掌这个名字，从不知道那东西怎么做的。
这可不是一个美食小博主的领域。
到晚膳时候，果然上了一道扒熊掌，不过这是大事，赫连瀚是请了几个文武大臣来一起吃。
赫连瀚拿刀切了一块，示意小路子，“送里头去。”
吴晴盯着送起来的盘子里，那一块红润油亮。再伸头透过幔帐看看那一大盘子，色泽红亮，还保持着熊掌造型的，突然很想拍照，发完朋友友圈，再发个抖音。
好吧，就算是在现在社会，有手机，这道菜也太刑了，还是不能发。
那就化惋惜为食欲吧！
啊呜——送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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