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什么样子。叶有门回忆着那个夜晚，那一夜七次郎。我的天哪！那一晚，难道真发生了那种事？他的脑子里开始扑捉齐儿的影子。。。可惜，除了那股菊花香，其他的一无所知。
他忐忑不安，眼睛一直盯着十字路口，每走过一人，都会让他心跳加速。
一辆警用摩托车，闪着警灯，从十字路口一路而来。摩托车上的警察戴着墨镜和白色头盔，一身制服，显得相当帅气。摩托车缓缓从车旁开过，警察盯着叶有门看了一眼。
摩托车在前面转了一个身，掉头开回，到了车前停下。警察在摩托车上冲着车里的叶有门喊道：“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十六年的牢狱生涯，他对警察的感觉差到了零界点。他推开车门下车，摘下墨镜，冷冷道：“驾驶员的肚子有点不舒服，走开了。”
警察看了一眼手表，道：“等一会儿，是学校下课时间，麻烦你尽快离开。”
一定，一定。叶有门突然嘻皮笑脸起来。
警察皱了皱眉，道：“等一会儿，我再来，看到你的车还在，我就下单啦。”说完，掉过头，走了。
叶有门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哎，现在警察的脾气变好了啊，这世道真变了。他轻叹一口气，戴上墨镜，转身看了看十字路口，准备再次钻入汽车时，突然发现车里已坐着一人，把他吓了一大跳，迅速摘下墨镜，往车里看。
车里坐着一个女孩，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型校服，斜挎着一只包，人显得很消瘦；她刘海遮额，长发披肩，肌肤雪白；漂亮的瓜子脸，瞪着闪亮的大眼睛，看着叶有门，眼神里充满羞涩。
齐儿！叶有门能闻到车里飘出的菊花香味。我的天啊，她什么时间进来的！他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毛手毛脚地钻进了车里。
俩人并肩坐着，一声不响。。。
叶有门偷偷看了她一眼，对于他来说，她即陌生又熟悉，要不是那个孩子，他可能再也不会想起那晚的女孩。想起孩子，眼睛移到了她的肚子处；这里正在酝酿一个小生命，他很好奇。哦，是我的孩子！真想解开她的衣服看一下。
俩人一声不响坐在车里约半个小时。这时，十字路口开始出现放学的学生，他们像一群散放的鸭子，大摇大摆，叽叽喳喳，密密麻麻从远处走来，走过他们的车子。
“小路说，我可以留下这个孩子。”齐儿轻声说着，声音如同金针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跳动声：“谢谢你。”
“你可以不要的。”叶有门低着头，慌忙中莫名其妙回了一句；但随后就感到后悔，万一她真不要怎么办。我三十六岁了，还未结婚生子；虽然陈雪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孩，可在法律上，她是曹家的人，姓曹。现在，她怀上有了我的孩子，就应该留下。
他猛然抬起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哀求。
齐儿似乎读懂了他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她笑得很开心，随后又恢复先前的羞涩神态，轻声说道：“那是我的第一夜，你给了我一个难忘的夜晚。。。我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
她的第一夜！我的天啊。叶有门又低下头。难忘的夜晚！他脑子迅速转起，想起了一夜七次郎！随后他狠狠地骂自己：那是人家的初夜，对于她来说是神圣的夜晚，你应该对她负责，怎么会去想一夜七次郎这种污秽的东西。
于是他说道：“那晚我喝多了，太鲁莽了，把你当作另一个人。”说完这句话，他又后悔了，这句话明显暗示对方，你是一个替代品，我不喜欢你，对你不会付负责。
齐儿低下头，轻声说：“其实，我原名叫蒋雪，小名就叫小雪。父母离婚后，才改名叫蒋齐儿的。”叶有门一刹那间，似乎理解了些什么，缓缓抬起头，看着她。见她低着头，闭着眼睛，鼻翼不停抽搐着，随后很用力地说道：“我无法忘记那晚，你对我太好了，我喜欢你。”她说完，推开车门跑了。
叶有门在车里看着她低头穿过马路，沿着对面的人行道走向十字路口。宽大的校服，使她看上去更加瘦弱；她紧紧将包捂在肚子上，像是在极力保护怀里的一件东西。
叶有门愣愣地在车里坐着，看着她消失在转弯处；其实他很想冲出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力量拽着他、压着他、掐着他，让他就这样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叶有门啊，叶有门，你这个爷们怎么啦？你该怎么办！
。。。。。。。。。。。。
小路边开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见叶有门一脸的忧郁，便说道：“老大，我们先去拍个照。”
“拍照？”
“是啊，老康托朋友帮你搞了一张驾照，您不需要再去驾校学了，以后我要教您开车。还有，旅游签证也需要照片。”
“旅游签证？”
小路在后视镜里看着他，说道：“是啊。您是我们的老大，兄弟们都靠着您过日子。一旦出事，先要保着您去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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