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啥？姜医生要给咱们看病吗？”
“这看了就能好吗？麻不麻烦啊？麻烦我可不看的哦。”
“我又没病，看啥病啊？”
……
一个个来了都是差不多的问题，吵得脑袋嗡嗡的，郝萌站在高处朝他们喊，“各位叔和婶子们，请安静一下，今天只是给大家测量一下血压，如果有问题的就好好吃药，没问题的，就当做个简单的检查，什么损失也没有的嘛，都排好队。”
一婶子挤到面前来，都快怼到跟前了，嚷嚷着，“姜医生啊，为啥要量血压，有啥用啊？麻不麻烦？”
姜楠筝稳了稳面前的桌子，“不麻烦，就两三分钟的事，大家平时有没有感觉头疼头晕，手脚麻木，乏力，心律失常，或者突然记忆力减退……这些症状嘛。”
“啥是心律失常？就不扑通了呗？”
“就是突然心跳过快或者过慢。”
她话一落，人群里就有个大叔提问，“那这能治不？”
“可以吃药!”
“那就检查嘛，我检查!”那大叔说完，第一个上前在椅子上坐下，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
“叔，尽量放松一些!”姜楠筝让他坐好，把手肘和前臂放在与心脏大致平行的位置，再打开老式血压计，先把水银柱垂直到零点处。
然后用袖带在他上臂肘窝以上两指处固定住，又把听诊器听头放在肱动脉上，另一只手打气，开始测量血压。
关上气球上的阀门，快速充气，等动脉搏动消失后，又继续加压30mm水银柱，再缓慢放气，让水银柱慢慢下降，同时记录脉搏跳动的第一声和最后一声。
“可以了，叔。”
“姜医生，我这是高血压不？”
“是，去医疗站领药。”姜楠筝给他解开袖带，喊下一位，“还没轮到的就放松一下哦，不用紧张。”
“啥感觉啊？”那大叔起来后，就有人扯着他一个劲儿的问。
“没感觉，测吧，这又不耽误多少功夫。”
有了第一个，其他的也听话了许多，轮到自己就乖乖的坐下让她测。
虽然后面又多了一些附近村里的老人家过来，但因为大家都挺配合的，进度也快了许多，原本以为今天会搞不完，结果在天黑前就收工了。
姜楠筝把手上的记录表给郝萌，“有高血压的我都让他们去医疗站领药吃，但是他们听不听就不知道了，后续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行，我会去给他们做思想工作的，要不要吃了饭回去？”郝萌看向在收拾东西的姜楠筝。
“这个点食堂应该没吃的了!”姜楠筝话刚说完，就有个婶子走过来，手上拿着吃的，笑呵呵的朝她们喊，“姜医生，郝萌同志，这饼给你们吃!”
郝萌摆了摆手，“婶子，不用，你拿回去吃吧。”
“家里还有，跟婶子客气啥!”她直接塞她手上，就转身走了。
“这会儿不用担心没吃的了。”郝萌把一份递给姜楠筝，“吃吧!”
姜楠筝擦了擦手，接了过来，两人坐在树头下吃了起来。
简简单单的玉米饼加了葱花，煎得外酥里嫩的，能把人香迷糊。
“一会儿有没有空？”
郝萌看向她，“干嘛去啊？”
“我想去看看谁家里有小鸡崽，买几对!”
“不是吧？你还养鸡啊？”郝萌想了下，“我知道哪家有，现在去吗？”
“就现在有空啊！”
“那行，走吧!”
两人将那饼快速吃完，然后收拾了一下，把桌子给人家还回去后，就先去医疗站，然后去村里。
郝萌直接带她到了一户人家门前，而她们还没靠近，屋里就传来了汪汪汪的狗叫声，还伴随着小孩的声音，“大黑，是有人来了吗？”
她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小男孩探出个脑袋，看见来人是她，小脸上立即露出笑容，“郝萌姐姐!”
郝萌点点头看向身后的姜楠筝，“他叫乐乐，我之前来过他们家两次，所以认识”
她说着又看向乐乐，“乐乐，她是姜医生。”
小男孩见到她还有些羞怯，小声的喊了声，“姜医生好!”
姜楠筝笑着点点头，“乐乐，你好!”
三个人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后，乐乐把门打开靠边站让她们进去，姜楠筝简单打量了一下，土坯房，院子里除了堆放了些柴火和一些农具外，再无其他的，现在村里还没有通电，屋里点着煤油灯。
郝萌问他，“乐乐，家里的小鸡崽还有吗？”
“有，在屋后，我问一下我奶奶然后领你们去!”他话音刚落，走出来一老太太，“乐乐，谁来来了？”
郝萌拉着姜楠筝走向她，“奶奶，是我，郝萌，之前记得您家里有几窝鸡崽，姜医生她想要几对，还有吗？”
老太太脸上挂着笑容，点点头，“有的，要几对都行，我这不够的话，那邻居家还有。”
姜楠筝看向她，“那我要五对!”
“行啊，让乐乐带你们去!”她说着把手电筒给孙子，乐乐接了过来，领着她们往屋后去。
鸡窝里的母鸡看到他们过来抢它们的崽，一阵咯咯咯的叫。
搞得姜楠筝都有些不忍心了。
郝萌喊她，“快看看要哪几只啊，你不要这些也是要偷偷卖给别人的。”
因为生产队规定每家每户养的家禽都是有数量的。
姜楠筝看着选了十只，乐乐把她要的都抓进了鸡笼子里，“这笼子是我爷爷织，也送给你了!”
“不用，我给你算钱，你再卖我一个好不好？”
乐乐嗯了声，给她分两个装着，没那么挤。
付了钱，两人骑着车往回走。
落在后面的郝萌蹬快些跟前面的姜楠筝，“这么多只，你打算怎么养啊？”
“医疗站里的怎么养，我就怎么养呗!”梁卫民有时候会去人家收割完的田里捡些落下的粮食回来喂。
她也打算去。
“不是，你这要吃鸡买不就得了，你们又不是买不起，还得自己养。”
“我不单纯是养鸡，我还要种菜，鸡粪当肥料，到时候肉和菜不就都有了么。”
“你这想得还挺全……啊……”她话还没说完，车头一歪，栽人家菜地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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