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专业核心人员，他们最清楚第二阶段输出了一个什么结果。
第二阶段的成果只是发现一味中药可以刺激细胞活性，直接投入到生产的话，病人用药初步或许能有成效，但长久使用下来，那可不是治病的，那是催命符啊！
那些资本，连人命这些，也能不管不顾吗？
道德在哪里，底线又在哪里？
有人控制不住，怒不可遏，眼睛都有些发红：“那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骂完，他转头看向上手的时初礼，声音有些颤抖：“老老老大，你没同意他们的要求吧。”
他一说完便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嘴唇发白，哆哆嗦嗦的不敢直视时初礼。
“哎呀你傻啊，如果老大答应的话，怎么能有我们现在的成果。”他旁边的人拉了他一下，连忙为他找补。
众人这才收回对他敌视的视线。
你再生气也不能怀疑老大不是，说话也太难听了。
男人嘴唇哆嗦着，很实诚的对时初礼道歉：“老大对不起，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刚才只是一时激动。”
时初礼朝着他淡淡点点头，没有跟他计较。
倒是男人旁边的同事，弱弱朝着大家解释道：“阿恒没有恶意的，那个他的母亲就是死于C，掏空家底但还是没有治愈……”
接下来的，也不必再说了，大家都懂，一时之间，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男人有些崩溃的举起双手搓了搓脸，清瘦的面皮被他搓的有些发红，结果红的不止是面皮，还有眼眶。
他眼睛发红的朝着上手的时初礼道谢：“老大，真的非常感谢您，让我实现了我的梦想。”
桌上的其他众人，也都跟着点头。
虽然大家家里并不像阿恒一样，有特殊的经历才对C深恶痛绝。
但当初来参加这个项目，除开时初礼这里待遇好，工资丰厚的原因，大家未曾没有实现人生抱负这一远大追求的原因。
既能挣钱，又能实现人生价值与理想，夫复何求啊。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原来一切都是老大替他们负重前行。
原来老大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付出了这么多。
某博很满意自己说完带来的效果，导致他有点飘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而且不止啊，我给你们以恶意分析一下，虽然那些投资公司只说了要第二阶段的结果，剩下没说了，但我大胆猜测，他们会在投放这批药以后，等待市场反馈。”
“然后呢，根据市场需求，便会出现一批治这个药的药，然后慢慢的再形成一条产业链。”
“再然后呢，我们这边每出一个结果，他们就会有一个法子拿去投入生产，有负面影响的便如上述如法炮制，有正面影响的他们也会想方设法与某种生产结合，制造出新的市场……”
某人越说越happy，压根没有注意到众人逐渐变得惊恐的眼神。
“梁琦。”
梁琦听到时初礼喊他，一愣，立马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时初礼。
“欸，哥，奥不老大，喊我啥事。”
时初礼有些无奈，没理他，转而转头朝着大家道：“今天跟大家说这些，其实也是想让大家降低预期，以平常心对待。”
“但是呢，也不用那么悲观，大家一定会挣到钱的，这个我保证。”
众人互相对视，会议室里传来“哄”的一声欢呼。
“老大万岁！！！”
时初礼看着大家兴奋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却藏着深深的无力。
经过市场分析计算，他们这个项目能挣钱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全部投入生产应用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三点三。
也就是说，基本没有可能。
作为女孩子的研究员，心思一向比较细腻，注意到时初礼的表情，在大家欢呼过一阵后，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坐着的男研究员。
慢慢的，整个会议室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女研究员们互相对视一眼，慧慧作为代表，朝着时初礼道：“老大，其实最好的结果发生的可能性并不大对不对。”
“这个大家其实都猜得到，老大你不用一个人扛。”
一部分没猜到的男研究员：……
不是，这咋就猜到了，刚才难道不是说一些肮脏的潜规则吗？咋就扯到最后的可能性上了。
慧慧没管别人，继续道：“不是所有事，都理应成功的，所以我现在也说说我的看法。”
她环顾四周，轻声开口：“无论我们的项目最后能不能完完整整落地，我都会怀念我们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光。”
“事成，那是我们的幸运，事不成，似乎反倒是最正常的结果。”
女研究员们听完，立马跟着表态：“对啊对啊，谁说做出来的东西就一定能卖钱了，这不是难为我们老大呢吗。”
“我们老大人好，还帮忙运作，放在别人手里，可能还没上市就夭折了。”
“不一定喔，别人来干可能实验结果都没有，还谈什么上市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
梁琦看着几位女研究员说的话，暗自感叹：还是女孩子细心啊，成功将会议的主题给拐了回来。
他刚才光顾着说的痛快，早就偏题了。
各位男同胞们听到这里，再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是蠢了。
也都纷纷表态：
“嗐，我们是一个团队啊老大，最后即便失败，那也是我们一整个团队的问题，怪我们为什么没有研究出大家更容易接受的技术。”
“对啊，成功是大家的，那失败当然也都是大家的，反正我可以接受。”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能接受，我同门这几年在隔壁实验室，啥重要成果都没有，不照样嘻嘻哈哈的领工资挣钱吗？我还能挣到额外的钱，我知足了。”
“就你那个鼻孔朝天的同门是吧，我有印象，当初还想进咱们实验室呢，一面就被淘汰了，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工作室的强度可不低啊。”
“对呗，强度高，屁事多，结果还没有成果，这找谁说理去，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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