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三儿的一刻，朱佳乐就知道自己完了。
再听到他的话，她眼前一黑，只觉末日来临，晃了晃，差点没坐稳，以前只能看到别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什么声音。
等她再回过神的时候，李三儿已经不见了。
朱佳乐看着眼前的厉明霄，觉得刚刚是不是在做梦？李三儿应该是死了，怎么会出现呢？
对，一定是这样！
朱佳乐看着厉明霄露出讨好的笑脸：“厉大哥……”
“严肃点！”厉明霄猛地一拍桌子，“朱佳乐，我跟你不熟，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再胡搅蛮缠不坦白自己的罪行，那等待你的将是最严厉的刑罚！”
朱佳乐瞬间清醒，刚刚那一切不是梦，李三儿是真的没死。
“李三儿……没死？”
“是的。”厉明霄沉声道，“我们赶到得及时，你没能捅死他。”
朱佳乐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既绝望又懊恼。
就差那么一点……
如果他们晚到一会儿，那李三儿必死无疑。
她的绝望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厉明霄和同事互相看了眼，立刻摆出阵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开始审问。
朱佳乐一开始还含含糊糊，后来被问得疲了累了，心理防线一点点崩溃，最后，她哭着道：“你们根本不知道那个二赖子对我做了什么恶心的事，他就该死！”
她哭得煞是可怜，厉明霄却冷冷地道：“朱佳乐，你是高中毕业后下乡当知青，你有文化有知识，难道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可你还是自己动手杀了他，你是怕他跟别人说你都做过些什么事吧？”
“你什么意思？”朱佳乐擦着眼泪，目光闪躲。
厉明霄：“你买过些什么东西，难道还需要我提醒？朱佳乐，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已经见过李三儿了，从头到尾彻底交代清楚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
县城那个老太婆人还没死呢，她之前就指认过朱佳乐，现在，更能成为最直接证人。
朱佳乐心里一颤，低头：“是，我是买过一些不干净的药，二赖子是我药死的，之后我就把药都扔了。”
厉明霄看出她是抵死不认给颜姣姣下药的事，眉头紧皱，想着到底是该逼她承认还是不逼她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了，又会不会对颜姣姣有所影响。
不知为何，他这短短一瞬的犹豫却被朱佳乐看出来了。
她顿时跟疯了般看着厉明霄笑起来，半晌后，疯狂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哈哈哈……你是不是想知道颜姣姣有没有被二赖子和李三儿欺负过？对，我给她下药了，她进山后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也许是二赖子，也许是李三儿，也许是太平大队的任何男人！颜姣姣早就是个破鞋了，而你厉明霄娶了个破鞋，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她这辈子输了，上辈子那么美好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知道自己死定了，那她死之前也得给颜姣姣留点什么，总不能自己死了，颜姣姣还能幸福的活着。
“厉明霄，你这么能耐，最终不也是娶了个破鞋？上辈子你就只能娶破鞋，你还把她当宝贝似的养着，人家理都不理你，这辈子，你还是娶她这个破鞋，你绿帽子都绿的发光了，哈哈哈……”
她张狂地大笑，笑得厉明霄和同事皱眉，互相看了眼，同事小声道：“她是不是中邪了？什么上辈子？”
“谨言慎行！”厉明霄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可不允许提封建迷信，是犯错误的。
同事脸色变了变，立刻拍了下桌子：“朱佳乐，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别胡扯些别的！”
“我交代了啊，我都交代了。”朱佳乐又哭又笑，“凭什么颜姣姣一个破鞋还能嫁给你？厉明霄，我比她差什么了？你上辈子就毁在她手里，一把年纪了连个孩子都没有，她甚至都不让你碰她！”
眼瞅着她越说越不像话，厉明霄皱眉喊人把她带下去，把她单独关一个屋冷静冷静，反正他们该问的都问出来了。
朱佳乐被带离的时候还在挣扎嚎叫，满口都是什么上辈子。
等声音彻底消失，同事有些不安地瞅瞅厉明霄：“厉副队，朱佳乐说的那些……”
“都是假的。”厉明霄沉声道，“我跟我爱人感情很好。”
“那她这是……”
厉明霄面不改色的道：“她在大队的时候追过我，我没理她，她一直记恨我，借机造谣生事。”
同事哈哈大笑：“别说，厉副队你这模样长得确实不错，那叫啥来着……仪表堂堂！”
“去去去，别乱开玩笑。”厉明霄瞪人。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离开审讯室。
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厉明霄却又想起朱佳乐说得那些话。
什么上辈子，什么连个孩子都没有，还说颜姣姣理都不理他，还不让他碰……
简直匪夷所思、胡说八道！
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有一种找朱佳乐问清楚的冲动，他的直觉告诉他，肯定能问出一些东西。
可他到底要问些什么呢？
厉明霄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他不该被一个犯罪分子迷惑，那些话，一句话都不可信，他从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自己真实接触到的。
颜姣姣喜欢他，喜欢碰触他，她主动的时候很是迷人，而且也喜欢跟他做一些爱做的事。
一想到颜姣姣，厉明霄就有种迫不及待丢下手里这摊子事冲去京城的冲动。
明明分别没几天，但却像是过了很多年，他实在太想她了。
邢峰来找厉明霄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发呆。
正想上前，有人拦住他：“厉副队有心事，别吵他。”
“什么心事？你们刚刚不是在审问朱佳乐？”邢峰好奇地问。
那人叹气：“唉，有关他爱人的事，你别问了，那个朱佳乐真不是个玩意！”
话说一半真是憋死人，邢峰想了想，还是过去拍了厉明霄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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