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不一会，张小虎拿着两张借据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清羽，就像看一头大肥羊。
一张是方清羽签字画押的借据，一张是王平的。
他拿起王平的借据看了看。
好家伙，一共借了三十两，利滚利到了一百两。
张小龙笑眯眯的，把桌子上的银票收走，也不说找零，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方清羽。
周围围过来几个汉子，也都直勾勾的看着他。
张小虎那边拿出一把匕首在手里把玩，时不时用凶厉的眼神瞪他一眼。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准备把这二十两也黑了。
方清羽似乎受到了惊吓，缩着脖子，拿起借据起身就要走。
一个壮汉陡然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他去路，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你......你们不......不会不讲信用吧？”他声音哆哆嗦嗦，强装镇定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
张小龙眯着眼，如毒蛇般扫视，当他看到方清羽微微隆起的太阳穴和手上鼓起的大筋时，心中一个咯噔。
他有个好习惯，探不清底细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当面得罪死。
“这家伙怎么会变得如此龙精虎猛？难道拜入孟家的传言是真的？”
“不对，这家伙之前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气血亏空，筋骨羸弱，根本不适合习武，难道获得了什么奇遇？”
张小龙摩挲着下巴思考起来，眼神不停闪烁。
最终，他挥了挥手，让方清羽离开。
方清羽忙不迭地‘逃’了出去，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差点撞在门上。
可以说，他已经飙出平生最大的演技了。
离开平安赌坊老远，他才挺直腰板。
“我露了财，以这帮家伙的贪婪，肯定会对我下黑手。”
方清羽暗暗思索着。
现在他的实力还弱，没能力保证在平安赌坊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
只能退求其次，引蛇出洞了。
“大哥，这小子身上明明还有银子，放他走干嘛？”
张小虎很是不解，谁也别想带着银子从平安赌坊安然离开。
张小龙看着这个弟弟，有些心累。
这些年，若不是他多方照拂这个弟弟，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他勾了勾手，示意张小虎靠近点。
“你带着两个人远远跟着这个姓方的，把他的所有行踪都汇报给我，记住，是远远的跟踪，千万别惊动他，明白了吗？”
“原来大哥是放长线钓大鱼，我懂了，这就去。”
张小虎嘿嘿笑着，带着两个马仔走了。
看着几人走远，张小龙心中却有种不安感。
他捏了捏眉心，招手喊过来一个汉子。
“马三，你带人看好场子，我有事出去办。”
“是，龙哥，你就放心吧，这里有我，保证没问题。”
......
方清羽还完银子之后就直接回家了，一整天都在院子中琢磨武学，没有出门半步。
这下子，张小虎三人就受罪了，靠近又不能靠近，离开又不能离开，只能远远的盯着，啥都干不了。
“虎哥，不如我们直接冲进去把这小子绑了，几鞭子下去，还有什么不说的？何必在这遭罪呢？”
“是啊，虎哥，盯梢实在是太无聊了，我都快睡着了。”
两个马仔一唱一和，怂恿张小虎直接动手擒拿方清羽。
“闭嘴，先看着。”张小虎虽性格莽撞，却一直很听大哥的话。
“唉。”
两个马仔无奈，只能继续蹲守。
连晚饭，他们几人都是随便应付。
天黑后，蹲守了一天的张小虎也是有些烦躁了。
他奶奶的，这小子竟然在家憋了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让他一顿好等。
“虎哥，天黑了，不如我们直接下手吧，小花还暖着被窝等我呢。”
“是啊，虎哥，这家伙就是一个弱鸡一样的酸书生，有啥好怕的？直接绑了吧。”
张小虎本就心里烦躁，两人一而再，再而三拱火，他也受不了了。
大手一挥道：“走，绑了丫的。”
三人又嘀咕几声，把计划敲定，蹑手蹑脚朝着方清羽的院门摸去。
院子内静悄悄的，透过篱笆缝隙看去，东厢房亮着灯光，一个读书的人影从窗户透出。
张小虎打了几个手势，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就跃过墙头，轻巧落入院子内。
他扭头看了一眼东厢房窗户上的影子，没有动静，这才轻出了一口气。
轻轻地把门打开，放两个同伴进来。
三人成品字形，朝东厢房围了过去。
当三人距离东厢房不足一丈时，突然觉得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忍不住抬头看去，全都吓了一跳。
竟然有人埋伏他们。
黑色的人影如一只大鸟凌空扑下，双手如勾，直接抓向张小虎的头顶。
爪风划破空气，发出呜呜响声，像夜枭在呜咽，瞬间就到了张小虎脑门上。
“嗨！”张小虎后撤一步，吐气开声，一个冲天炮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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