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和崔甜甜一直在病房待到深夜。
如果不是第二天还要考试,他们可能还想留下陪夜。
奚枂让两人离开,自己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宗渡来的时候,奚枂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她侧了侧头,见宗渡站在门口,勉强勾了勾唇角:“少爷。”
宗渡走到床边,看着她。
奚枂笑着笑着,眼底越来越红,眼泪顺着眼眶不断滑落:
“孩子没了;
我好疼;
错过了期末考试,我拿不到奖学金了;
我动不了了!”
宗渡如墨的视线落在奚枂脸上。
胸口的万千愤怒跃然于上,奚枂快要控制不住表情时,她猛地拉高被子遮住脸,死死咬着被角,泣不成声。
宗渡的表情软了下来。
他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你会好的。
太太那边,我会给你讨回公道。”
奚枂本想跟宗渡卖卖惨,要些好处。可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地流,语不成句。
后面,干脆更是哭晕了过去。
宗渡拉开被子,打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见她因为疼痛在睡梦中还一抽一抽的,又让护士给她加了一点止疼药。
一直到零点左右,他才离开医院,回了宗宅。
进入七月,淮城的气温直冲40度,就算到了夜里,温度也有32度。
佣人们收拾完东西早早就回了房间,只有管家在院子里交代保镖加强守卫。
宗渡的车到达的时候,管家心底一沉。
“少爷回来了,太太已经睡了,您看是不是……”
宗渡从车上下来,直接往主屋走去。
“少爷,您——”
宗渡看了他一眼:“让开。”
管家被他的两个字冰得说不出话,下意识让开路。
管家本以为宗渡会在客厅里等着,让自己去楼上喊人。可谁知宗渡径直上楼,往宗太太的房间走去。
来到宗太太的房门口,宗渡也不敲门,直接一脚踢开,伸手开了灯。
“谁!”
宗太太机警地从床上坐起来,愤怒地看向门口。
等看见宗渡,她叹了口气,拧着眉:“阿渡回来了?想跟我问安也得挑时候,大半夜的,我都睡了。”
宗渡不作声地看着她。
宗太太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收起来,眉眼间也变得锐利:“你怎么这副样子看着我。”
“我以为,您心知肚明。”
宗太太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怎么,你为了一个贱人,现在要对我兴师问罪不成?!”
宗渡冷冷地看着她:“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您的孙子。”
“我不承认!她算个什么东西,怀上了也是个贱种!还想生下我宗家的血脉,她配吗?阿渡我警告你,以后玩女人也小心点,别什么脏的臭的都碰!”
宗渡轻声道:“在母亲眼里,我算什么?”
宗太太一顿,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为了一个贱人来为难你的母亲?!”
察觉到她的回避,宗渡讥诮道:“母亲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宗太太顿时沉默了。
宗渡垂了垂眼,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她:“听说,您知道我在找脐带血了?”
宗太太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全身因为愤怒而克制不住地发抖。
宗渡勾勾唇:“没错,正是您以为的那样。”
“宗渡!我才是你的母亲,是宗家的女主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在做什么。”宗渡微笑着,“我已经成年了,希望母亲少插手我的事。
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万一惹母亲不快,希望您也别跟我计较。”
说着,宗渡看向跟过来的管家:“母亲年纪大了,头脑难免不清醒。找几个人护着,别让她跟什么杂七杂八的人联系,凭白丢了宗家的脸。”
“你!”
宗渡一顿:“差点忘了,尤家前几天又来要钱了吧?母亲这次还要用嫁妆贴补吗?”
说完,他根本不等宗太太回答,抬脚离开了。
宗太太突然一阵尖叫,在午夜响彻整个宗家。
...
宗渡开车到诊所时,蒋琬刚做完最后一管血液测试。
见他进门,她打了个哈欠:“奚枂呢?没事吧?”
前天宗渡一大早到自己这里来,说要做一次血液测试。本打算在一天内完成,可没想到实验出问题,又耗了两天。
前天下午宗渡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就一直不好。蒋琬本以为他会中途离开,没想到他一直守到今天早上才走。
见他忧心忡忡,眉头皱得能假死苍蝇。蒋琬有心想关心几句,但实验正在关键时刻,她最后也没能问出口。
宗渡看着实验结果,“不合格”三个字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怎么了,”蒋琬察觉到不对劲,“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改善用药,争取让你——阿姨达到手术标准就可以,你不用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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