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颂面无表情，他有些着急：“哥，你不着急么？”
秦颂没有说话，看向开着门的卫生间。
水声还在继续，忽然听到东西被撞翻的声音，二人察觉不对，冲进卫生间。
陈乾穿着刚才的衣服，衣服的一半被水打湿，他的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刀身已经全部刺入腹部。
“我卡！”小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二人抬着陈乾出来：“陈乾，你这是拒捕。”
“哥要不要叫救护车。”
“恐怕来不及了。”说着，秦颂冲进卫生间用陈乾刚拿出来的干净衬衣捂住了他的伤口。
陈乾已经说不出来话，双手，衣服上都是血，他的嘴角也渗出了血，露出了笑容：“秦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
二人不再跟他废话，一路抬他下楼，把人塞进车里，秦颂一路狂飙。
小徐在路上打了医院的电话，一下车，急救人员已经等在门口，没有任何耽误，陈乾被拉进了手术室。
小徐看着双手的血：“哥，我们该怎么办？”
“好在有拘传证，陈乾拒捕，想要自杀，不过，我们俩的处分估计少不了了，现在只能祈祷他活着。”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二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吴队匆匆赶了过来：“什么情况？不是上门抓人，怎么搞成这样。”
“我们正常拘捕，他说要还剩两口面吃完，估计是洗碗的时候拿了刀，又说要洗个澡换身衣服，吴队，是我的错。”
吴队咬牙，无奈的指了指他们俩。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水果刀，刀身全部刺入腹腔，我们最快速度送来了，路上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没耽误救治，进去有一会了。”
吴队点了点头：“处理的及时，希望他不要有事儿。”
小徐双手合十，对天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正拜着，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三人快步上前。
几乎同时开口：“医生，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点了点头：“人救过来了，还好送来的及时，刀口很深，还伤了内脏。需要休养一阵子。”
“他现在怎么样。”吴队问。
“很快就能醒了，不过，要问话，还要等几天。”
病房内。
秦颂和小徐并肩站在窗边一起看着紧闭双眼的陈乾。
小徐低声问：“哥，他啥时候能醒过来？”
秦颂眉头拧成了一团，咬牙说：“不知道。”
“陈乾的DNA已经拿去化验对比了，不知道和张巧兰指甲缝里发现的皮肤组织是不是一样的。”
“希望吧。”秦颂连如果不是的话都不敢再说。
吴队从病房外走进来，提着盒饭：“先吃点东西。”
二人都没动。
吴队瞪着他们：“瞧瞧你们，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着，绝食他那刀就能收回去啊。”
小徐走上前接过吴队手里的盒饭。
吴队说：“今晚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来换我。”
秦颂上前一步：“吴队，今晚还是我来守着，毕竟是我闯的祸。案子还要继续查，只能麻烦……”
“麻烦什么？案子你们最清楚不过，今晚我来守，明早队里的其他兄弟轮班。你们要抓紧时间。”
秦颂看了看小徐，犹豫要不要把火灾的事情告诉吴队。
现在就等DNA比对结果，如果吻合……
正说着，欧法医打来电话，确认陈乾的DNA和张巧兰指甲里的DNA一致，可以确认陈乾去过案发现场，和张巧兰发生过争执，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了。
前一刻秦颂还在犹豫，这一刻他开了口：“吴队，有件事情我要跟您汇报。”
小徐看向他，秦颂对他点了点头。
二人出了病房，一起到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下。
秦颂找出94年大火新闻报道的照片递给吴队。
吴队开始只是正常看着内容，直到看到那一串名字后，惊呆了。
“这是？”
秦颂点头：“没错这些年未结的案子，梁峰，钱图，蒋德海，王丰华，袁宏伟，包括张巧兰都在其中。”
“你从哪里找到的当年的新闻？”吴队话刚问出口，还没等秦颂回答，他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对了，方平在市局管卷宗。”
“这是一个退休前辈整理的简报，从1986年到今年退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几天前，当时还不确定这些案子之间是否存在联系，不过我们都不相信巧合。”
“没错，我也不相信巧合。”吴队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们没有证据。”
“今天为什么又告诉了我？”
“我在等一个结果。”
“陈乾的DNA？”
“是。”
“我们在袁宏伟死亡现场，在吴晓羽公司楼下，在张巧兰的死亡现场附近都看到了陈乾的身影，他伪装成电信公司的维修人员，伪装成天然气公司的检修人员，我们核对了身份。”
“没有人认识他，确认他是编造的事实，还有，陈乾是个化学老师，他管理学校化学药品的采购，以及教学实验，有实验室的钥匙，一个化学老师想做点违禁药品，非常简单。”
“我们调查了乙醚，麦角乙二胺的来源，都没成功，除了黑市，正规渠道根本不可能购买，但如果是自制的就不好说了。”
秦颂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吴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不尽快控制陈乾，我怕夜长梦多，就这样，还是出了意外，我真没想到，开着门等他洗澡还是出了事情。”
吴队拍了拍秦颂的肩：“好了，他恢复几天我们就能问话了。”
“我没想到，他能对自己这么狠。”
“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案子你们继续调查，吴晓羽抛尸现场的司机查到了么？”
“还没有，那里地处偏僻，他丢下车后，肯定会想办法回澄西，还有，从王丰华和袁宏伟的案子可以看出，他们很可能不是单人作案。”
“他们有同伙？”
“袁宏伟死亡的现场非常蹊跷，林静文离开后，到吴晓羽到来又匆匆离开，再到张超进入别墅发现袁宏伟的尸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小徐认为，这段时间，别墅里还有一个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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