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却并不迟疑，而是道：“神尊大人，有些话，并不需要说清楚，不是吗？”
一句话，上官迟的心沉到谷底。
他控制住自己微微发抖的手，看着林颜，问道：“是天道，对吗？”
林颜有些惊讶，面上却不显。
倒也不出她的预料。
毕竟神明怎么可能想不出？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猜到了！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其实我做了什么，神尊大人应该都知道，既如此，还请神尊大人原谅我所做之事，只当是个笑话吧！”林颜公事公办道。
上官迟并没有如正常人般生气、恼怒亦或者是悲伤、难过。
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看着林颜，道：“我从不在意的，你知道。”没表态，却又什么都说了。
那双眼睛不是一如往常般的浅金色，并未开启“天之眼”的情况下，只是黑色的，如黑曜石般漂亮。
林颜知道，他一向喜欢用“天之眼”看世人。
因为那样的世人，在他眼中没有秘密。
——却很少包括她！
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不勇敢，又或者说，他的地位，还没有到那个值得她去勇敢的程度！
林颜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清楚，了解对方的人，就算只是一个眼神，也能读懂。
上官迟定定地看着林颜离开的背影，眼神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出来吧！”他说道，语气没什么情绪起伏，却十分笃定。
凤凰忽然从他身后出现，表情有些古怪，开口第一句话却不是解释自己偷听的，而是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的？明明她都没发现。”
上官迟自然不会回答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但也没追究凤凰偷听的事，而是对着他不辨喜怒地说道：“凤凰真血，给我一滴，要精纯的。”
凤凰面色古怪，像是听到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样，“我可就一滴精纯的凤凰真血！给谁？她吗？”
上官迟自然地点头，转而道：“不白要，鸿鹄，我帮你复活。”
这是下血本了，但是凤凰却一改以往混不吝的模样，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道：“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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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这个，我帮你恢复六识。”上官迟递给林颜一颗丹药，其上火焰的道韵若隐若现。
“凤凰神血？”林颜语带疑惑。
“对。”上官迟回应，“用凤凰真血为主导炼制的。”
“六欲印是你母亲给你打下的，用的是《冰心祭诀》，还有就是鸿鹄的一部分力量，这些都需要凤凰真血来牵引。”
“好。”林颜毫不迟疑地吃下丹药。
“进天池，六欲印解开，你可以一次进入上三境，至于能够到达哪一个境界，要看周围的灵力，天池会让你走的更远。”
林颜听话的走入天池。
清晨的天池弥漫着白雾，灵气氤氲，水微凉，让恢复触觉的林颜感觉到一丝冷意。
他们后来被凤凰护送着回了无极秘境。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那灵族“前任”灵尊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更不能松懈。
上官迟经过这次，改道重修，怕是要恢复，也少不了时间。
不过他还是在修为恢复一部分后，给林颜炼了丹药。
他知道，林颜心里是想要六识恢复的……
虽然他们之间因为天道的原因关系有了隔阂。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会闹掰的程度，不外乎是疏远了罢了！
但也因如此，上官迟更想要林颜的六识恢复。
——不外乎是抱着一丝希望。
他清楚，现在的林颜，少了“意”，心中少有情绪，既如此，又何谈在乎不在乎？
她能轻易断舍离，但是，他自己做不到。
光风霁月的人又做不到强迫人的事，总归是想办法让她认清自己，然后再说其他。
神明的确寿命悠久，但是也因此，他不希望往后余生都是遗憾……
……
林颜刚一入水，还能觉着有些冷，但是逐渐的，随着药力发挥作用，她只觉得——热！
热到了骨子里！
仿佛有火焰在灼烧她的全身一般。
甚至从身体到元识，再到灵魂。
——都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
热意灼人，让她逐渐不知今夕何夕。
但却能感受到一阵阵碎裂声响起。
林颜朦胧中睁开眼，眼前彩色的世界让她一瞬间失神。
眼睛……能辨色了……
咔嚓～
咔嚓～
碎裂声逐渐响起，她只觉得元识里出现了一块方印，方印在被她逐渐炼化征服！
还剩四瓣的霜花印记逐渐出现裂痕，然后是逐渐崩碎，一点点失去本来的模样。
上官迟在岸上看得清楚，林颜额间的木棉花印记时隐时现，周身属于赤夭灵族的灵力在不断觉醒，而境界也在逐渐提升。
——化神期！
——合体期！
——洞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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