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神宗点头，看着杨世鹏兴致勃勃地继续问，“还有吗？”
“有。”
杨世鹏认真道，“第7条，反对封建迷信，反对在任何地方强迫任何人拜鬼神。
第8条，尊重百姓，官员不得让老百姓在自己面前称草民。
有钱有势的人，不得无故辱骂守法公民为贱民。
第9条，百姓是皇家和朝廷的脚，应该充分爱惜自己的脚。
保护皇家和朝廷的基石，禁止高利贷盘剥老百姓；所有借贷利息，不得超过3%；且不得利滚利。
超过5%的利息，都判属于高利贷，债务人有权拒绝给付。
第10条，破产保护。
投资借贷有风险，债务人无力归还的；不得强迫他们卖身为奴为娼。
不得拿走他们的基本生存物资。
他们有钱就慢慢还，没有钱就等待归还；实在无力归还，就只能当投资亏损认栽。
好了。
暂时就列这10条。”
“卧槽！这小子是奔着废王安石青苗法来的？？”
苏轼，冯京，陈升之和赵拚等非常反对青苗法的人，这个时候却是看出了一些凶险之处。
“但杨世鹏同时也想要禁止整个社会的高利贷，又明显不是专门针对青苗法。”
变法派和反对派都议论和思索起来，不知道杨世鹏是几个意思。
“借贷都有成本。”
王安石质疑道，“3%的利息，连成本都无法覆盖。
还有，若是超过5%都算没有保护的高利贷。
有钱有粮的人都不借出，老百姓和商人去哪里借钱？”
“对啊！国库也指望着青苗法赚点钱呢！”
神宗干脆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杨世鹏弯腰指向自己的脚道，“百姓如国朝之足。
国用不足，就弯腰去啃足；这是多么愚蠢和可笑的想法？”
“好比喻！”
赵拚大胆认真道。
“确实是个很好的比喻。”
苏轼，陈升之和韩维等人，也纷纷认同道。
一向老神在在的王安石，也终于忍不住老脸通红。
杨世鹏这是公然嘲笑他20%利息的青苗法，是饿肚子时弯腰啃自己的脚！
神宗赵顼也终于听明白过来，却是心有不甘地问：
“如果青苗法因此被废，国库空虚问题如何解决？”
“发展经济呀！
去敌国抢啊！
赚有钱人的钱宰肥羊啊！
这多简单的事！”
杨世鹏坏笑着环顾朝廷道，“眼界要开阔，没钱不要低头去盯着韭菜捏软柿子；而是应该把目光看向远方一群一群的肥羊。
朱家，潘家，韩家，文相公家，富相公家，曾家，吕家，高家，曹家，苏家，杨家，王家……
这都是富得流油的狗大户，而且他们不是社会的脚；很多都是社会蛀虫，寄生虫，败类。
宰肥羊，赚他们这些狗大户的钱；可以赚得更多，不会像割韭菜啃脚板一样影响社会的健康；反而可以缓和社会两极分化，让社会更健康，让经济发展和对外战争变得更顺利。
最后让社会经济良性循环起来。”
“你小子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损？”
“我看你怎么赚走我一个铜板？”
“对，我看你怎么赚走我一个铜板？”
脾气火爆的朝臣，直接当着皇帝的面公然反对杨世鹏提出的宰肥羊。
神宗在龙椅上戏谑地看着双方杠起来。
“有钱人的钱都用不完，粮食也吃不完，都是在到处放贷。”
王安石有些好笑地看着杨世鹏问，“你如何从有钱人身上赚出钱来？”
“泰山大人思维狭隘了。”
杨世鹏诡笑道，“有钱人吃喝嫖赌样样在行，还爱做梦，整天想赚更多钱，又爱慕虚荣，喜欢化妆摆排场；更是贪生怕死，做梦都想长生，一天瞎花钱养生。
这都是他们的缺点。
赚有钱人的钱，宰肥羊，路子多了去了。”
“你都公开说出来了。”
吕惠卿诡笑道，“散朝后，每一只肥羊都防着你；你还怎么宰肥羊？”
“就是，你别想赚我朱家一个铜板！”
“我潘家也是不会买你任何东西。”
“我曹家什么都自给自足，就不买东西。”
“我高家也是，自给自足……”
杨世鹏说话毫无顾忌，也引得一些人大胆直接怼他；管他是不是向着皇帝说话。
“呵呵！”
杨世鹏不屑地笑了，“那卖酒的，开妓院的，开赌场的，开餐馆的，开酒店的，开医馆的，开服装店的，修官道和大运河收过路费的；那都是摆明了公然要赚你们的钱。
你们怎么没防住他们？
我看你们赚的钱，很大一部分都送往这些地方去了吧？”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曹家，高家，潘家和朱家之人纷纷怼道。
“回头我跟我皇帝哥开几家皇家商号，”
杨世鹏一脸得意地问，“御厨搬出来，你们要不要去吃饭？
御医馆开起来，你们要不要去看病？”
曹天胜：“你小子真是疯了，连皇家御医和御厨都打主意！”
高遵裕：“他在想屁吃！”
“天家御用，岂能跟寻常人共享？”
司马光也是一脸怒气地看着杨世鹏质问。
“那你们还绑着我皇帝哥在这里上朝呢！”
杨世鹏一脸不屑道，“你们连皇帝都能绑架，我让御医和御厨充分施展他们的才艺又有什么问题？”
“巧舌如簧！”
“无耻诡辩！”
文彦博和司马光一起喷道。
“御医不多给人看病，医学技术怎么长进？
御厨不多给人做饭，怎么知道哪些营养物质更健康？”
杨世鹏看着二人冷声质问，“就守着皇家几个人治病和做饭，那不是拿皇家的人当纯粹的试验品和傻子吗？
如此对待皇家，你们不是蠢就是坏。
哪里把皇家人当天家人了？”
“……”
杨世鹏这一问，又问得两人哑口无言。
蠢和坏这个大帽子扣到头上，这回是坐实了。
两人额头上都不自觉冒冷汗。
神宗也开始意识问题的严重性：
“御医和御厨专门为皇家服务，好像真的是愚蠢的想法！
这完全是在拿皇家当孤品试验！！”
宋神宗想到这里，顿时感觉胸口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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