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想起自己心爱的女人“谢莉”，他虽然没有和她结为夫妻，但他自信自己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何况像高萍和罗大明这种相濡以沫多年的恩爱夫妻？他们怎可能因为钱而将爱人置于死地？
“我的良心被狗吃了呀！”石韦干枯的眼窝泪水四溢……
林伟阳不晓得怎么安慰他，唯有静静地坐着，等待他恢复平静。
石韦终于平伏了情绪，他指着墙边大大小小的塑料袋问道：
“兄弟，你猜猜看，那些是什么？”
“中药。”林伟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是报应！”石韦苍白干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接着说：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一句假话。‘报应或许会迟到，但它从来不会缺席’。我终于相信了。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林伟阳本来想直接说“癌症”的，但两个字没蹦出来便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他摇摇头说：
“我对医学知识了解甚少，猜不出来。”
“食管癌。也叫做食道癌。最惨的一种癌症。”石韦平静地说道，他的语气，平静得好像只是说出了一个与己无关的医学名词。他的镇定，让林伟阳感到惊讶——不是看淡了生死的人，无法有这种表现！
林伟阳晓得食管癌是一种怎样的癌症！
患了这种癌症的病人到了晚期后是无法进食的，无论喝水还是吃东西，碰唇即呕；病人明明感觉肚子很饿，想吃东西，却无法进食。此类病人往往是饿死的！如果通过手术切除病灶，便要从鼻腔插入导管，从导管给病人注入流体食物或者营养液！导管隔天拔出来清理消毒……那种痛苦，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根本无法体会……
“现在……中药有效果吗？”林伟阳找不出词语来安慰石韦，或许石韦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还行吧，现在可以吃东西，胃反也没有以前那么厉害，假如足够安静，我能吃下两碗稀粥，比以前好多了。多亏了高萍医生，否则，我在一年前就爬烟囱了……”石韦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说高萍医生现在帮你治病？你把她害得那么惨，她……她不记仇？”
“她不知道我就是‘雷神之锤’，况且，即使她知道‘雷神之锤’害了她，也不可能知道‘雷神之锤’就是我。”石韦的笑容闪过后，留下了一抹暗淡的愧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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