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楠他们走了之后，唐薇和朱珠到他办公室一看，那几根挑出来的冬虫夏草还在盏里放着呢。
唐薇：“明天应该不能吃了吧？”
朱珠数了一下有五根：“五百块？”
“老板急冲冲就走了，好浪费。”
朱珠和她开玩笑：“Tracy要不你带回家再用水泡一下。女人应该也可以吃的。”
唐薇吓得连忙摇头：“我才不喝，谁知道他有没有泡过呢，我压根不稀罕。”
朱珠指了指旁边的玻璃杯，笑道：“看起来应该是没喝过的，瞧——泡过的不是还在那个杯子里头嘛。”
唐薇：“咦，谁知道是不是他第一批泡过的，吐出来的呢。”
还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简直要嫌弃死了。
朱珠大笑，反手就把那五根虫草扔垃圾桶：“不管了，就当他泡过了，扔了算了。”
唐薇给她点赞：“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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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邹志神神秘秘的，甚至带着几分客气问唐薇：“猜猜——我跟着老板，昨天看到了谁？”
唐薇：“都是大佬吧？”
“C市长和你们以前B市的书记A......Tracy，昨天A书记一见到宋总，竟然问起你来了呢？”邹志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唐薇。
“啊？是吗？”唐薇假装茫然，“可能因为老板上次提过我是B市人......A书记不是在B市好多年嘛。”
“就这样？”邹志笑道，“哦哦，我还想你......会不会是什么牛逼的关系户呢。”
“我如果是A书记介绍来的.......老板前几个月还能让我去干杂役？”唐薇摸了摸鼻子说道。
邹志：“也对哦，不过宋总也很奇怪，他怎么和A书记说你去分公司做项目去了。”
“估计是随口一说吧，老板他这个人本来就容易抽风嘛。”唐薇说道。
朱珠端着茶杯走过：“哎呀，邹邹......老板的话如果每句都要琢磨不是要疯吗？之前他嫌弃大楼外的落叶不好看，让我们又买吸落叶的机器，又想雇人的清扫的，你看台风一刮，树都倒了，啥都不用搞了。”
朱珠年龄比邹志大，喜欢喊他“邹邹”。有点调戏小男生的意思。
可邹志的兴奋劲还没过。
年轻男人对财富和权势有着异常的热情。
他们总是习惯于模糊道德、公序良俗，赤裸裸的崇拜权势。
邹志谈论着昨日的见闻，眼中流露出向往。
就像之前他谈论宋楠的那几辆跑车一样兴奋。
邹志家里有个贸易公司，他的通勤车是他母亲之前开的一辆价值四五十万的轿跑，这在唐薇她们看起来已经不错了。
但邹志觉得他目前开的车比起宋楠的跑车相差还很远。
经过隐园一晚，邹志仿佛对宋楠又崇拜了几分。
不过唐薇觉得——与其说是邹志被宋楠的个人魅力折服，还不如说是邹志作为一个商人家庭的孩子，十分向往宋楠那个位置可以碰触的资源。
说到“资源”，唐薇来了海岳后，慢慢地发现了作为宋楠的行政秘书，她也有一些隐形资源。
譬如她有时能“左右”下面各部门找老板签字的顺序。
一堆东西要等着宋楠签字，所以都是凑宋楠的时间。
如果唐薇故意把某部门的文件落下，那么这份文件可能当天就签不了了。
当然还有人有重要的文件要急着等宋楠签字的，但如果宋楠在办公室开会或者会客，那么这个人也不可能一直在办公室外等着，便只能拜托秘书见缝插针去请示老板。
所以市场部和销售部会来事的同事会带点零食或巧克力什么的给唐薇，“打好关系”。
唐薇则会发给秘书组其他同事。
但除了公司内同事的小恩小惠 ，唐薇手机上因为业务关系还加了越来越多的供应商。
譬如：礼品供应商 、果园供应商、餐饮酒店、会展广告供应商。
有些供应商会私下打电话给唐薇，要请她吃饭，送她购物券什么的。
唐薇几乎都推脱掉了。
不过有个供应商贼精，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套唐薇话，竟然开车到唐薇坐地铁的站点，把两盒车厘子放在唐薇面前，一溜烟走了。
回家，唐薇一看盒子里还塞了一张卡，面额1000元 。
唐薇在外企深受反贿赂文化洗脑，第二天又把两盒车厘子拎到公司。
等宋楠上班的时候，她趁机和他说了这个事。
宋楠看着唐薇红着脸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那种卡。
接过一看面值是1000元。
他在心里笑了。
看Tracy那副样子像是已经贪污了一百万似的，在他面前要吐赃款出来。
其实宋楠对于秘书可能接触到的这些情况都是他预料之内的。
在质量保证的前提下，他一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只要不是生产物料供应商，涉及金额不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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