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书记，乔部长现在正在隐园喝茶，您今晚有时间吗？”盛扬说。
“哦？是吗？我也好久没见到乔部长了。”A笑着说。
“我正好这边结束后，也准备要过去。”盛扬说 。
“好， 那我们一道过去 。”A伸手拍了拍盛扬肩膀，“益民老部长他......身体还康健吗 ？”
“爷爷他身体康健。”盛扬一边回答，一边侧头看了唐薇一眼，“Tracy，你去检查一下水果放A书记车上了吗？”
唐薇如临大赦，知道盛扬在为自己解围。
她立马找机会，转身假装去清点礼品。
宋楠看到她慌张的背影，嘴角勾起。
唐薇后知后觉，等A书记的车绝尘而去后，她才敢走到宋楠身旁。
这时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动了要辞职的念头——敢情宋楠刚才是想把她“献”给A书记吗？
唐薇是需要钱，是急切的想成功，
但需要钱是想买房，想成功是希望自己能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她从没想过要和政界的老男人发生过什么。
更没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么荒谬的“献女”计策？
宋楠抬了抬眉，若无其事地吩咐她：“去把剩下的两箱水果搬到盛总商务车后面 。”
唐薇弯腰一下子搬起了两箱，
有点重，但她咬着牙搬着。
不过，她经过宋楠身边时，和他对视了一眼，才走向盛扬的商务车 。
这一眼里莫名的复杂。
宋楠竟然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
盛扬的司机打开了后备箱。
唐薇把水果放了上去。
正要转身离开。
在一旁的盛扬喊住她：“Tracy，宋总说你是JV（合资公司）的？你之前的老板是苏培吗？”
唐薇点头，
一时之间想哭。
她来了海岳这么久，受了无数的气，从来没想过哭。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很想哭。
或许是盛扬的语气比较客气 ，
也或许是盛扬算是她半个前同事。
还有今晚的夜风很冷，
唐薇觉得在前辈面前感觉有些羞愧。
她觉得自己很蠢。
简直悔死了。
这时，盛扬犹豫了一下。
在夜风中，他轻轻说了一句：“Tracy，其实.......任何时候都可以say——No的。”
唐薇愣一下，点头。
-
等唐薇拿了包走出大厅，她发现所有人的车都走了。
对于有钱人来说——九点多钟，夜生活或许才开始。
但对于唐薇这样的上班族来说——这个点，就只剩下疲惫。
-
回到租的屋子 。
唐薇回家想洗个手，厕所被舍友占着。
一时之间，觉得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
心灰意冷。
打个电话给母亲，想倾诉一下。
可惜她幼儿园教师的母亲天生脆弱，担不起一点情绪。
反而抱怨起她弟弟毕业后找的工作太辛苦的事情。
唐薇在电话这头冷笑。
只想快点结束电话。
结果母亲大概听出来女儿 要挂电话的意思，连忙在通话结束前的几秒钟，找到了重点——催促她在找对象上上点心。
唐薇敷衍着挂了电话。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各种让她后悔的事，心情更加烦躁。
比如从前公司走后的两周，JV就经历了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调薪。
全员加薪这事错过也就算了。
原本她还以为能在海岳受到重用。
毕竟宋楠面试的时候吹的天花乱坠，说要如何培养她云云。
她以为宋楠是看中了自己的能力，来了一个月才发现自己更像是宋楠的一种摆设。
一种他试图向外界尤其是翼行集团传递的信息——海岳要“改革”、要“发展”，要“师夷长技以制夷”！
唐薇这一个月内压根没接触到什么核心业务。
也没收到什么岗位指导和培训。
她做了很多行政相关的工作，甚至还帮着处理宋楠的一些私事杂务，比如给宋楠和那个绯闻女友安排旅游行程什么的。
自从到了海岳之后，她再也没有在外企的那种松弛自如状态。
就算没事也得耗在公司。
因为宋楠下令——他不走，所有秘书都不能走。
跳槽，跳槽 。
唐薇第一次跳槽就跳到了火坑。
-
夜晚的风，从车窗吹进来。
坐在一旁的宋蠡笑着说：“没想到唐秘书这么受欢迎！”
宋蠡是宋楠的族弟，在海岳任职，管理集团的旅游产业和饭店业务。
宋蠡也是宋家之中最早站在宋楠这边（倒戈）的人，
所以和宋楠私下关系比较好。
宋楠哼了一声：“A书记人比较‘和蔼可亲’嘛，老一辈的人喜欢Tracy那种寡淡的脸，我倒是没想到寡淡的人，也有胆大的时候。”
“寡淡吗？唐秘书只是打扮比较朴素，她长得很耐看，很清秀啊，我觉得她是可以上春晚主持的那种脸——国泰民安的那种脸。”
宋楠笑了：“那还不是寡淡？如果一个女人漂亮会用清秀来形容？”
宋蠡被他怼得无语。
“刚才盛总是不是拦了那么一下下？要不然唐秘书她今天主动些的话，可以在A书记那过夜了。”宋蠡八卦地问，“盛总......会不会也对唐秘书有意思啊？”
宋楠摇头：“会个头！他如果对Tracy有意思刚才就该去帮忙接一下那两箱水蜜桃，而不是站袖手旁观，连最基本的gentleman的举动都不愿意去做。是主动避嫌——无非是告诉我，以后不要再让Tracy参加这种饭局，第二是不想让Tracy那个呆瓜对他产生什么误会。”
宋楠想起Tracy每次看到或提到盛扬，目光中总是带有一种崇拜的意思，
便觉得可笑。
就像是——粉丝看到偶像那样。
幼稚的人才搞偶像崇拜。
他叹气：“我发现外企的那些人招过来，能力都一般，看来盛扬是外企里面唯一货真价实的人。怪不得他当时在M集团能做总裁。
瞧那Tracy工作都几年了，但她的情商和那些应届生有什么区别呢？
不仅如此，人还死倔，凡事要等指令，总是呆头呆脑的样子。
不过这女人心眼倒是老实，也不会偷懒，做端茶倒水的活也细致，不怕她坏心眼给我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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