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轻点了一下头，“怎么回事？”
柴班有些尴尬，“大清早接到报案，有人在这茅坑发现了一具尸体。”
又往外围护着几个孩子的男人指去，“报案的就是那男子，说几个孩子附近炸炮仗发现茅厕里头有具尸体，他才帮几个孩子报案的。”
尸体还在打捞，搅动的粪池气味儿不大好闻。
众人离那茅厕有些距离，难闻的气味儿在空气中弥漫。
柴班很会看眼色，招手让几个孩子跟报案的男子走近了来。
“说说你们怎么发现尸体的。”
男子拉着几个孩子恭敬行了一礼，几个孩子特高兴，很兴奋的叽叽喳喳，一时间太吵什么都听不明白。
柴班朝几人笑笑，“不着急，慢慢说，从你开始吧，一个个来说。”柴班指向为首的男娃儿。
约莫七八岁，看样子应该是四个孩子中为首的，身后黝黑的男子也安抚几个孩子不着急。
看相处方式，泸州应该治理的挺好，百姓看柴班的眼神是恭敬和欣喜，不是害怕和怯懦。
且对着这几个孩子都是温言软语，且很处理问题。
为首的孩子仰头有几分神气，“我们几个附近扔炮仗，发现这茅坑里能有个大东西，我们几个捡了木棍戳了戳，发现是死人后就跑回了家。”
男孩儿拉了拉身后的男子，“我赶紧让我爹替我们去衙门报案的，大人。我们做的好不好。”
柴班浅笑，从袖口掏出几颗糖递给为首的孩子，“你们是有正义感的男子汉，奖励给你，你去分给你的朋友吧。”
男娃儿得了奖励，其他几个孩子也被糖块吸引过去了，不再争抢着回答问题。
“多谢柴大人。”男孩父亲拱手一礼。
柴班朝男人指了指，“咱们泸州的举人老爷，王眠，有名的私塾教书先生。”
这回裴敬有些衙役，男子黝黑高高个子，一身灰袍，更像是个庄稼汉。
男子挠头，这才生出几分窘迫，有些不好意思，“养家糊口而已，大人抬举了。”
王眠再次稽首一礼，举止间这才有文人风范，“听几个孩子说了，我赶紧过来确认，发现真是尸体，这才去衙门报案。”
又问了问他当时在做甚，附近几个邻居相互佐证，见他只是报案人这才放几人离开。
“泸州在柴大人手下极好。”顾桓难得夸赞道。
柴班闻言顿了下赶紧摆手，眼神真诚，“食君俸禄，力所能及，尽量不让自己对得起这声大人而已。”
裴敬对他的印象也挺好，真诚永远是必杀技，这柴大人生得虽不漂亮，但这颗心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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