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律？”
秦煜听到声音还不确定，出声跟对面的人确认。
“芷兰在午睡，你找她什么事？”
凉朝阳那头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吵醒在睡觉的人。
“你俩儿……复婚了？”秦煜含蓄地问道。
要不然大中午的，路芷兰的手机在凉朝阳手上不说。
听凉朝阳的动静，两人似乎是同床共枕啊！
“你有事吗？”
凉朝阳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路芷兰，拿着手机走出到阳台。
路芷兰的生活习惯一向规律。
特别是怀孕后，路芷兰更注生活作息。
所以这个点，路芷兰已经在午睡了。
不过情况并非秦煜想的那样。
虽然路芷兰没再限制凉朝阳过来的次数和时间。
但两人的感情，还没修复到同床共枕的程度。
所以凉朝阳是趁着路芷兰睡着，偷偷上床抱一抱、碰一碰路芷兰，回一回血的。
像个变态一样。
“哦……”
秦煜发出一道看破的语气。
“没事。就是晚风怀二宝了，你跟路芷兰说一声。”秦煜语气松快地道。
凉朝阳闻言，却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才说出一声“恭喜”。
秦煜轻笑着道：“谢谢，你加油！”
凉朝阳闻言，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不是不高兴凉晚风怀孕，而是不高兴秦煜说的话。
因为对方分明知道路芷兰生不了孩子，却还这样说！
这不是成心的吗？
凉朝阳挂了电话后，独自站在在阳台吹了一会儿风，才重新返回屋里。
但没想到床上的路芷兰不知何时醒了。
“现在才一点二十，没到时间呢？”
凉朝阳走过来，坐在床边对路芷兰轻声道：“再睡会儿，或者眯一下？”
路芷兰摇摇头，问道：“谁的电话？”
凉朝阳沉默了片刻，“秦煜。他说……晚风怀孕了。”
路芷兰盯着凉朝阳的眼睛，“那你，不高兴？”
凉朝阳摇摇头，小心地躺上床。
见路芷兰没有反感，凉朝阳又往里靠了靠，抬起手轻轻地放到路芷兰的头顶上方
“我没什么感觉，那是他们秦家的喜事。”
凉朝阳看着天花板，轻声道：“秦煜让我告诉你，但是……”
凉朝阳没说完的话，路芷兰都懂。
凉朝阳是怕她想太多。
“那你现在有要小孩的意愿了吗？”路芷兰突然问道。
凉朝阳闻言，心蓦地提了起来。
因为他怕说有，而路芷兰让他去找别的女人生！
“芷兰，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凉朝阳谨言慎行地道：“孩子对我来说并不是第一位的，只要和你……”
“我问你有没有意愿，你直接回答我就行了！”
路芷兰突然不悦地打断凉朝阳，似乎是不想听。
路芷兰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每次从凉朝阳口中听到那些、她曾无比渴望听到的情话，她会感到烦躁。
不是她不爱听。
而是她在听时，会觉得凉朝阳……很陌生。
是的，陌生。
因为以前的凉朝阳，完全不是这样的。
凉朝阳的情话，比天上的月壤还难得。
但现在对方总是小心翼翼哄着她，说她爱听的好话。
这让路芷兰感觉，好似是她用婚姻，逼迫凉朝阳发生了改变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情话就是一个泡沫。
一戳就会破，虚假而又脆弱。
凉朝阳抿紧了嘴。
他不知道路芷兰为什么突然生气，因此谨慎地没有出声。
但路芷兰还在等他的答案。
于是在斟酌片刻后，凉朝阳选择坦诚地道：“如果是和你，我当然有意愿。”
“那以前你和我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要呢？”
路芷兰突然激动地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非要等回不去了，非要等……”
话问了一半，路芷兰蓦地住了声。
路芷兰眨了眨眼睛，平复了激烈起伏的胸膛。
因为翻来覆去的质问，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没有任何意义。
答案她早就知道了。
那她还想从凉朝阳那里，听到什么回答呢？
路芷兰及时让自己停止。
是不让自己再回到以前那个，非要得到凉朝阳回答的路芷兰。
路芷兰沉默着，翻过身去。
像以前每次和凉朝阳聊完要孩子的话题，两人静默无言的时刻。
但这一次，她不再用独自消化。
因为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地将她罩住。
“芷兰，我以前一直认为，你不会离开我。”
“所以我那么有恃无恐。”
凉朝阳低沉的声音，在路芷兰耳边轻轻响起。
“所以我仗着你的爱，肆意妄为地做着伤害你的事。”
“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错全在于我。”
“但我不能因为幡然悔悟，就奢求你的原谅。”
凉朝阳轻声道：“在诉讼活动中，有一个程序，叫做诉讼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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