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收拾好自己。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家臣们已经全面搜过服毒自杀男家臣的房间。
确实搜出来一封遗书。
上面写的都是他对萧家的忠心，对萧谨言的缅怀，以及追随萧谨言的决心。
洋洋洒洒整整十页纸！
最后才是他服毒自杀的交待。
“……吾妻知我，三生有幸。吾今已后继有人，此生已无憾。今吾去矣，勿悲勿挂。”
寥寥几笔，一带而过。
令我以及得知遗书内容的家臣们都唏嘘不已。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我定定地站着。
久久不能下一个指令。
就有家臣上来提醒地唤我。
“当家的，当家的，车已经来了，人带走了么？”
我就咽了咽口水，缓过神来。
回答说。
“嗯。按流程办吧。”
“是。当家的。”
办事的家臣服从地回应我。
转身就麻利地指挥人来处理尸体。
“等会儿。”
我赶紧叫住。
把遗书快速折叠放好交给他。
交待说。
“遗书给家属吧。
另外。
在萧家原定的抚恤金基础上，再添一笔。”
手就转动办事家臣的身板，把他转到我的身前来，让他阻隔其他家臣的视线，同时在他后背上印了两个手势。
紧接着就交待说。
“这笔数就从我的账面上出。
回头让老管家直接扣就行。
我们平川萧家的家臣死也要死得体面。
子孙后人也不能因此失了依仗，从此落魄了。
去吧。”
办事家臣闻声抬头。
转过来面对我的时候，眼眶已经红润。
颤音着回应。
“是。当家的。”
就将手往眼睛上飞快一抹。
手脚麻利地指挥人手将服毒自杀的男家臣抬上灵车。
目送灵车远去。
其他家臣都面色凝重地看向我。
整齐划一的眼眶湿润。
我吸上来一口气。
训斥道。
“看什么看？
手头的活儿都干完了吗？”
家臣们闭嘴沉默，眼眶更湿润了。
我立即驳斥说。
“人家即使不像你们是祖祖辈辈跟过来的！
也算是跟你们一块儿长大，一块儿共事，对萧家也是一片忠心！
现在人去了，只留下孤儿寡母。
给些照应，不应该吗？”
脸上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的架势。
家臣们便连连辩解。
“当家的。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的意思是，我们想休假一天去参加追悼会。”
说得却越来越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好像真的是这样。
我的多疑才放下来一点点。
却还是要撑着场面。
说理道。
“人家在外有妻有儿。
白事自然先由人家妻儿决定如何操持。
你们如果有心的话，就等通知吧。
届时只需要保证这月亮湾有人守着就行。”
同意的话一说出口。
家臣们立即舒展开情绪。
异口同声地回答我说。
“谢当家的。”
喊得格外有力。
让我一时间理不清楚他们这些男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到底是怎样的。
明明之前看起来相处的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怎么到了追悼会就这么积极。
匪夷所思。
我故作镇定。
板着张脸。
一副处理清楚了事情就走的态势。
就看见负责后勤的家臣提着洗衣筐从远处过。
筐里装的正是我换下来的衣物。
我的注意力才稍微在那里落的时间久一些。
家臣们就立即帮我喊停那个负责打扫的家臣。
盘问着将他喊到我的面前来。
一个个的积极得不得了。
都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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