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李瑞池给何大能做了多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你看师姐长得难看么？是，胸是平了一点，但也不至于硌得慌吧，脸是凶了一点，但是看着吓人不代表就会吃人啊！”
何大能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什么都不同意，他趴在房梁上一动不动——刚才还恨不得马上下去，但是现在何大能撅着屁股抱着屋脊，感觉此时此刻这就是人间最安全的地方。
“她要有种，在这儿把我办了！”
何大能心说蒋临风要是敢请客，他就豁出去了。
想来……她应该不敢吧？！
何大能心说总不能因为这事儿把自己的贞洁都给扔了出去，虽然说之前已经被蒋临风给强吻过了，但是打啵儿算打啵儿，睡觉，另一码事儿。
李瑞池苦口婆心的功夫，何大能一直盯着蒋临风，想看看她什么打算，谁知蒋临风一直在忙活着，一会儿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检查一下，一会儿又在准备朱砂和墨斗，看起来完全没把何大能的拒绝当回事儿。
下面拍戏的人已经继续拍起来了，毕竟，吓人归吓人，但是剧组一天成本就是十来万上下，不是开玩笑的，没人耽搁得起。
何大能远远地听着他们开拍的时候鬼哭狼嚎，一镜拍完就能听到李晓灵凑到导演旁边腻味，何大能顿时感觉……人间烟火，与我无关，我特么这会儿眼看晚节不保。
拾掇了半天，蒋临风终于来到了李瑞池身边，“你能闭嘴了么？”
李瑞池搓搓手，看着蒋临风，眼神儿里透着不怀好意的兴奋，给她让开了一条路直达何大能面前，比划了个毕恭毕敬的手势，“师姐你来！”
只见蒋临风两步来到了何大能面前，撩起衣摆就蹲在了何大能面前，还没等何大能反应过来，蒋临风一把揪住了何大能的头发。
“哎呦我去！两三根不够吗？你薅了多少？”
蒋临风懒得搭理他，只见她的手指捏着何大能的头发，速度飞快地包在了一张黄纸里面，然后将那张纸撕成了一个人形，何大能盯着蒋临风，看得目瞪口呆，“你小时候蒋三金没少教你做手工吗？”
何大能说这话，还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那纸人，谁知蒋临风顺势就抓住了何大能那根手指头，一口就给咬破了，拽着他的手就把血抹在了纸人身上。
然后，只见她掐诀念咒，手在半空一晃，纸人居然自己燃烧起来，蒋临风将那纸人往半空中一扔，就看那纸人居然没有掉落下去，而是越飞越高！
何大能一下就看到那纸人在半空摇晃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半空中拉扯着纸人，就看那纸人的手脚用力扭曲着，好像要被人五马分尸，随着纸人被烧成了灰，那纸灰本来还保持着完整的纸人形状，但是呼啦一下，就被拽得四分五裂，居然凭空消失了！
就好像……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给吞掉了。
何大能目瞪口呆。
蒋临风拍了拍手，“看到了？这里的脏东西很多，而且已经盯上你了，这事情要不要办，随你。”
蒋临风说完就走，身影那叫一个潇洒，何大能愤愤然一拍屋顶！
“你这个是蒋三金教的吧！你们不讲武德啊！”
何大能心说尼玛这个师门是什么奇怪传承？不讲道理啊！
蒋临风已经走到了房檐边上，这才微微侧过头来瞥了何大能一眼。
“我什么都没做，这是事实，”蒋临风说这话的时候，月光洒落，她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却隐约能感觉到蒋临风的语气有些无奈，有些艰涩，“也是命，你注定了这辈子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能往哪儿逃？”
这话好像咯噔一声敲在何大能的心头，他觉得有些奇怪。
似乎，这话不像是在说何大能，反而像是蒋临风在对自己说。
何大能想起了以前蒋三金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蒋临风的身世……他总以为蒋临风就是喜欢捉鬼，这家伙平时就摆着一脸伟光正的表情，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
总是觉得似乎有些心酸。
“你看，”李瑞池也叹了口气，拽着何大能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师姐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答应？”
何大能像个软脚虾一样，颤颤巍巍地抱着房梁，被李瑞池拖着往楼下跑，心里还不住哀嚎，尼玛同情归同情，一言不合要睡觉算什么节奏！
等何大能撅着屁股从房顶上下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导演和主要工作人员都已经各自回去睡觉了，就只剩下了几个场务还在收拾东西，清晨的微光之中，满地狼藉，看起来有点儿苍凉。
何大能只是无意间瞥了一眼，却看到那几个人身上仿佛缭绕着一些淡淡的灰色气息。
不知道是阴气、晦气还是煞气，反正，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罢，何大能叹了口气，环抱肩头的双手有些凄凉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为了人民群众，只能牺牲自己了。
剧组的演员都各自回去睡了，何大能他们本来打算先各自回家，晚上再来，谁知何大能刚掏出手机，才看到李晓灵发来的信息，有一个定位地址，说是他们下榻的地方，给何大能他们留了房间，让他们过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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