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开口问了，那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了。”柯老笑着点了点茶杯，开口也确实一点儿没和他们客气，“今晚的拍卖会，我要你们拍下至少两件东西。”
“……两件？！”封梓苏按捺不住惊呼出声。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里能有资格进去的还不知道有几个，那东西那么邪门，这老人自己知道不对劲，张口就要他们拍两件，真是……
他一开口，自然吸引了柯老的目光，老人不动声色地看向封梓苏，问了句，“傅先生是觉得我的要求太苛刻了吗？”
傅温得，也就是封梓苏对上他投来的视线，嗓子一哽，没说话。
戚长影适时救场，替封梓苏解释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既然是宝藏，争夺的人应当很多。他没有那个把握，才会觉得您说的有难度。”
柯老闻言却只是笑，“哦？那你们谁给我个准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虽是笑着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意味。
这是在给他们施压了？戚长影托着茶杯对着柯老示意，脸上表情滴水不漏，“只要我们有机会，一定拿下两件沉船宝藏，这么说柯老还满意吗？”
“呵～”柯老不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文字游戏，继而一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遥遥对着戚长影敬了一杯茶，目光不动声色在几人身上来回。
正是都安静时，之前派出去的保镖回来了，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戴着飞鸟面具的少年和那天晚上待在少年身边的男人。
他们被几个保镖拧着手臂押犯人一样押进来，在看到以星河的时候，男人的嘴里冒出了一句脏话。
那是不用翻译也能听懂的，以星河斩断思绪，看向柯老，“人既然已经带过来了，就不用押着了，跑不了的。”
“嗯。”柯老点点头，保镖们便将这两位被动请来的客人松开。
恢复自由身之后，男人第一时间就想着逃跑，还是那少年扯住他的袖子，才制止了他。
同样是被押过来，少年看上去要比男人更为镇定，他茶色的眼睛先是看向柯老，再落到以星河身上。
“君が私を探しているのか。”
少年一开口，听来没有任何疑问，但以星河到底语言不通，只好看向戚长洲。
“他说，是你在找我。”
不等以星河看过来，戚长洲就已经为他翻译了这句话的意思，并做好了传话的准备。
以星河便专注和少年沟通起来。
他说一句，戚长洲翻译一句，同时将少年的回答告知他，再等待新一轮的对话。
有了朱大胆的低效交流，以星河已经不会再去问些什么关键问题了，对于给了机会还撒谎的他直接用异能来得更快。
对于可以沟通的，比如柯老和这位少年，他会优先告知他要做的事，能接受自然最好，不能接受被窥探记忆，就最好自己交代清楚。
如果有一个信息点对不上，那就只能还是回到第一种解决方案上了。
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表现却像是一个沉稳的大人，在听到以星河说要他选择自己交代还是被探查记忆的时候，他脱口而出的是，“君が知りたいことは、教えてあげる。”
这是选择第二种的意思。
以星河便也没有强制使用异能，只要求他把他所知道的有关沉船的事都说清楚，没有问及更多。
说到底，记忆其实也是属于每个人隐私的一部分，以星河的能力即使可以选择节点进行查看，但那部分时间里事无巨细他都可以看到。
这也就会出现以下的情况，他看到一些属于别人记忆里的重要时刻或者窥探到他人藏于深处的秘密。
以星河其实并不想知道这么多，而被窥探的人也觉得冒犯，那么能达成共识直接说清楚，是最好不过的了。
名叫孝智的少年很快将他和沉船的故事说了出来。
他的语言组织能力似乎很强，像是很会讲故事的人，将他要表达的东西讲得细致又生动，却又没有落下任何细节。
孝智姓加藤，从祖上传到他这一代每个人都是作家。
得知沉船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偶然，作家为了创作总是在不断寻找灵感，而他的祖上就曾经为了写一本小说远赴大海深处。
祖上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家人都以为他在海上遭遇了不测，却没想到祖上在离家后的第五个月里回来了。
回到家的祖上写出了一系列着名小说，小说的名字就叫?鲛人?。
他说他在重重大雾之后看到了真正的鲛人，于是他在他的作品里仔细写到了鲛人的样貌、能力。
但是就在小说出版后的第二年，祖上就死在了梦里。
家族闹了一段时间的噩梦，直到他们将所有关于祖父的东西全部销毁，困扰家族的噩梦才结束。
鲛人两个字成了家族的禁忌，所有人都不能提祖父，因为会带来灾祸。
时间一推，来到孝智这辈，六年前，在外留学的姐姐加藤雪子带回来一张游轮入场券。
入场券的右下角有一层印在上面的防伪标识，如泪滴，却带着珍珠般的光泽，与祖上写在书里的鲛人泪特征一模一样。
祖父大怒，烧毁入场券，将姐姐雪子训斥了一顿。说她将不详的东西带进了家门。
雪子不清楚原委，当即和祖父争执起来，在当天离家出走，和家里断了联系。
那时的孝智不过8岁，只知道姐姐高高兴兴地回来，却莫名其妙被责骂。
后来，祖父快要病逝，他问起那天的事，祖父只是一声叹息，念叨着不详两个字睡了过去。
孝智便开始打听家族的过去，但踪迹难寻，有关祖上的一切都太早了，在确定销毁祖上的东西之后，家中什么也没留下。
而那一系列的畅销小说也全部下架了，时间隔得太久，孝智还是在一位先生的家里偶然看到，才将这一切联系起来。
那位先生，就是和他一起上船的中岛明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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