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娇靠在聂明哲坏里，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
“当初四大国混乱，我率领宸华国军队作战……说是作战，其实也不过是带着宸华国在四大国的夹缝中求得一丝生存。”聂明哲顿了顿，轻声道，“很难，真的很难。”
不打仗的时候，四大国都不会主动对宸华国出手，可一旦都乱起来，宸华国说不定就成了哪个国家的粮仓或者血袋。
而那个时候，聂明哲要做的就是让四大国明白，宸华国虽然小，但想要要死他们也要做好崩裂一嘴牙的准备。
他发了狠的应对每一个出手试探的军队，让他们觉得宸华国虽然小，但是个刺猬，还担心收拾宸华国的时候被别的国偷了家……
所以才让他带着人将宸华国保了下来。
“那一场战役还没结束，我的名声就已经扬了出去，也传到了京都。我那父皇在短暂的高兴之后，很快就意识到我这个儿子太强大了，已经强大到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聂明哲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凉薄，盛如娇却听的十分心疼。
任谁自己在前面豁出命杀敌，还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猜忌都要觉得心凉吧？
她反握住他的手指，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他。
不怪聂明哲一直没告诉她西陵国的事情，说西陵国就绕不过这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每一次提及，对聂明哲来说都是将伤疤揭开一次。
即便他已经强大到不需要看自己父亲的脸色，可曾经来自自己父亲的伤害却不会消失。
但她没有阻拦聂明哲，他想让她知道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是将自己当做他的妻子，她也愿意以另外一种方式参与到他之前的人生里。
感受到盛如娇的关心，聂明哲心里的寒意散开许多，他温声道：“他忌惮我会抢了他的皇位，所以在最后一次战役的时候，没有按照计划送来粮草，我带着士兵苦战数日，被逼入一个山坳，靠着山里野果子才撑了下来。”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若我能活下来，绝不会像从前那样了。所以在外面无意中坠落到一个天然密道，并顺着密道去了另外一片大陆之后，我就决定要离开宸华国了。”
盛如娇点点头，宸华国不只是聂明哲的宸华国，既然宸华国的皇帝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他也没必要一直替他卖命，另寻出路没问题。
不过她还是有疑问。
“西陵国是你建的还是原来就有那么一个国家？那里的百姓多吗？”
聂明哲脸上的笑僵了僵，才艰难道：“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一出现西陵国的老国主就坚定的相信我是上苍送去的西陵国下一任国主。”
盛如娇：“……”
她的确是有些不相信，好好的怎么走玄幻风了？
天降国主？童话故事里才敢这样写好嘛，但童话故事里，聂明哲得是国主走丢的王子才行。
迟疑片刻，她道：“难道你不少你现在父皇的亲生儿子？”
“……”聂明哲脸上表情僵住，“我母后没机会认识西陵国国主，而且西陵国的国师还拿出了一副我戎装的画像……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在老国主去世之后就成为了他们的新国主。”
盛如娇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你离开西陵国这么久，就不怕自己国主的位置保不住？”
别是等聂明哲过去，西陵国又多了一个什么天降的国主……
“不会，他们都十分赤诚，日后等你见了他们就知道了。”聂明哲提起那些西陵国的国人，脸上忍不住带了笑意，“我想他们一定十分喜欢你。”
盛如娇点点头：“期待去看，所以问题回来了，你说想劝祁山跟你去西陵国？”
“并不是，西陵国的生存环境很恶劣，并不是很适合人居住的地方。我的想法去以西陵国为据点，慢慢在这片大陆上拓展版图……娇娇，你说这天下分久必合，我想现在快要到合的时候了。”
盛如娇手指在聂明哲的手背上轻轻点着，缓缓道：“四大国的皇帝都不是能开疆辟土的主儿，甚至不能做到知人善用，这已经是颓败之相。如此争齐的都如此，的确是乱世将起的征兆。”
都说乱世出英雄，但肯定出的不是一位英雄。
等到天下逐鹿的时候，这些英雄也是要拼一拼的，而拼起来比的就是人和钱还有时间。
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四大国和宸华国的百姓全部拖入阵仗中，想到那个场景，盛如娇就头皮发麻。
但现在不同，聂明哲在乱世到来之前提前察觉到了乱世即将到来，提前来收复人手、积攒力量，仅这一点就已经远超许多人。
“以西陵国为据点不错，但不如再加上宸华国。你为宸华国出生入死，总不舍得丢到一边。”盛如娇眉眼弯弯，笑道，“四大国怕是想不到，两只小蚂蚁正在蓄力，打算将大象一口口咬死。”
聂明哲忍不住笑起来，“你说的没错，蚂蚁集中力量也可以咬死大象，但在将大象咬死之前，咱们还是要低调发展。”
盛如娇点头，她明白的，猥琐发育嘛。
“祁山压根不知道西陵国，你打算怎么劝服他？”盛如娇问。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九姑姑吗？”
“和亲西津没多久就被磋磨死了那位，我记得。劝降祁山跟这位姑姑有什么关系吗？”
聂明哲点头：“当时的西津皇帝就已经猜忌祁家了，甚至动了要灭了祁家一族的心思，是九姑姑念着祁山母亲在宫里的一次维护之情，偷偷给祁家送了消息，让他们提前做了准备，才避开了那场灭族之祸。”
“用恩情挟祁山投降……这不是上策。”
“自然是下下策，而且祁山还未必同意，我说这恩情不过是敲门砖。想让祁山投降，自然要让祁山知道西津的皇帝已经不允许他迟疑下去了。而我能给他和祁家更好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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