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突兀地伫立棵通天大树。
大树那百米长的树干地，有位男子正闭目躺着。
微风吹拂撩起男子的发梢，他似乎有些没睡醒，慵懒地翻身。
旁边的青草刺挠着男子的鼻子，他不耐烦地起身，迷糊睁眼。
林正脑子浑浑噩噩，感觉像是睡上千年，身体还没启动。
啊~~~！
伸着懒腰的林正打出长长的哈欠，睡着了吗？
清新的空气侵入心脾，林正的大口呼吸，脑子终于清醒。
师傅！萧碧瑶！如月！萧天山！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林正露出痛苦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感觉实在太过于真实，根本不像是梦境。
林正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梦，也猜测这是他拥有惊蛰梦境的原因。
刚才那真的是梦吗？梦有如此真实？
微风再次拂过林正，他鼻腔中却充满着血的铁锈味。
林正没有注意到，他的双手已经被自己掐出血。
半晌，林正起身，毫不在意手掌心的鲜血，扫视周围。
听天阁是聆听大道之音的地方，可不管之前还是现在，没有一丝大道的痕迹。
这空旷的草原，虽然青草翠绿，生机勃勃。
林正却从心底涌现股悲凉之感，根本静不下心。
“清醒了吗？”
“谁？”
林正不断张望，却找不到发出声音的人。
“你的身后。”
“！”
林正猛然转身，巨大的树干上浮现出眼耳口鼻，好似张人脸。
“你是谁？”
“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听我说话么。”
林正震惊，它就是大道之音，可这看起来有些不对。
“此树叫建木，承载最为合适。”
人脸的嘴巴并没有张合，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林正耳中。
“眼耳口鼻是配合你，我本没有形态。”
林正沉默，他没想过和大道交流是这样的。
不该是玄之又玄，不可言传的吗？
林正深呼吸，严肃问道：
“那些是梦吗？”
“那是未来。”
未来？那特么是未来！？
林正心中咆哮，却是硬生生将话语压制，他极力保持冷静。
再次问道：
“我的未来？”
“是的。”
听见天道的回答，林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可以避免这样的未来。”
“！？”
林正瞪大双眼看着木头脸，那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看看这个。”
随着大道的话语，一团纯白色的气体出现，这气体林正非常熟悉。
这就是他嫌弃的天魔气，也就是浩然正气。
“这浩然气是你灌注给我的？”
林正忽然意识到，能操作浩然正气的存在，只有天道！
“浩然正气是天道之一：正道。”
“如果你散去灵力，走回正道，未来可变。”
天道的话语简洁明了。
意思是让他重新接受浩然正气，然后走在正道上。
脑海中闪过那些未来的画面，林正不由得开始动摇。
可好不容易开始的修仙，就这么放弃，等着老死在老君山？
不对，林正忽然想起，他并非是第一次做梦！
当时那无尽后悔的心情，记忆犹新！
“你是天道，想做什么还用这么麻烦？”
“正因为我是天道，才不能单独对谁做什么。”
“你是外界之人，对你灌注浩然正气是给你选择。”
“浩然正气的灌注，才让你融合进此界。”
天道的声音犹如惊涛骇浪，一波波一层层击打着他的心房。
林正点头表示明白，天道知道他是外界人不奇怪。
说的也很有道理，可心中总有种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个阴霾很简单，那就是师傅说过的话，天道想毁掉他！
那可是天道，只需要稍微暗示下外面的大佬，他能活？
“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我，毁灭的未来不就会消失？”
林正决定正面询问，天道或许在思考方式上和人不同。
“外邪入侵是必然的结果，发动者或许是你，或许是别的什么。”
“你看见的未来里，天崩地碎，此界已没有我。”
“！？”
天道的意思是祂也会死亡？祂可是天道！能死的？开什么国际玩笑。
林正失去冷静，急促地开口问道：
“意思是，不论如何，外邪入侵都会出现，那为什么要我走正道？”
“改变未来又有什么用？”
横竖都是死，那他改变未来又有什么意义。
天道回应：
“你的存在让外邪入侵提前。”
“你选择浩然正气，寿终正寝，可以延迟。”
林正快速反问：
“仅仅是延迟而已，那有什么用，此界还是会毁灭，不是吗？”
“确实如此。”
天道的回应很是平淡，从开始到现在，祂没有任何情绪。
林正忽然明白过来，祂做出的都是祂认为最优的选择。
既然无法避免外邪入侵，那就尽量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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