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
顾司礼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别想了。”
楚哲远见云柠头疼不已的样子，劝道，“要离开的人，总是留不住的。”
云柠瞪他：“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乌鸦嘴？这才哪到哪儿？”
楚哲远轻笑一声，将接下来极有可能发生的事，一点一点的分析给她听，“顾司礼确实能力很强，威慑力很大，大到哪怕各方势力都知道，他已经无药可救，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所有人也都清楚，顾司礼死掉，是早晚的事儿。”
“等那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顾氏家族，顾氏公司，都会变成倾倒的大厦，你想想怎么拯救这棵岌岌可危的大树，保存顾司礼艰辛创下的事业，应该比费力拯救将死之人，要有些意义得多！”
“够了！”
云柠打断楚哲远的话。
曾经无数个时刻，她恨不得顾司礼去死，但唯独这一次。
她不允许。
她不允许自己欠下顾司礼一条命的恩情。
更不允许这个恩情永远无法偿还。
总会有办法的……
云柠不停的告诉自己，总会有办法的！
顾司礼从小到大受过那么多的苦。
这一次，一定能挺过去。
当务之急，是找到治疗病毒的对应药剂。
既然下毒的人不是楚家，那就再找。
把楚哲贤那天接触的人，全部调查一遍，一定能查到一些线索！
云柠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酒全部喝光，随即站起身。
酒精带来的眩晕感爬上大脑，她恍惚了一下。
“怎么走了？”
后面的楚哲远追上来。
云柠转身看他，一脸嫌弃：“别搞得好像我们是旧相识似的，当初你绑架我的时候，可是一点没手软。”
“……”
楚哲远失笑，他那时候，是为了大哥。
现在……
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是他活该。
云柠不再理楚哲远，转身继续走。
楚哲远也没再追，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他看到云柠来到街边，似乎在等出租车。
下一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人影闪过。
楚哲远皱眉，快速走过去。
他来到人影的后面，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郑秘书”
郑秘书一愣，转过头。
看清来人是楚哲远，立刻恭敬的低头：“楚总。”
楚哲远眯了眯眼睛，语气带着几分危险：“郑秘书，我好像没让你跟过来。”
郑秘书一脸心虚，实话实说道：“是老董事长让我过来的，还带了另外一些人，都在周围潜伏着。”
楚哲远：“哦，老头子让你带人干什么的？？”
郑秘书犹豫了一下，道：“老董事长说，让我们见机行事。”
楚哲远顿了顿，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云柠。
女孩站在夜风中，长长的发丝轻轻飞舞。
他问：“所以，你的见机行事，就是跟踪云柠，想搞第二次绑架？”
“我……”
郑秘书不敢言语。
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之前绑架云柠不成功，那是因为顾司礼身强力壮，势力范围大，还绑了大少爷。
现在，大少爷不在了。
顾司礼中了病毒，自身难保。
绑架成功率比上一次，多了不止一点两点。
所以，他想着，趁顾司礼还活着，直接勒索一票更大的。
楚哲远当然知道郑秘书在想什么。
他冷笑一声：“如果顾司礼的势力和能力能是你想象的，一家独大的，就不是顾家，而是你郑秘书了。”
“在顾司礼的眼皮子底下绑架他老婆，你试试能不能出白城？”
“上次死的人是我大哥，这次你想让谁死？东城的老头子？还是我？”
郑秘书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对，对不起，楚总，是我冲动了。”
“不是你冲动了？是楚家的老头子，也这样吩咐过你吧？”
楚哲远放在这秘书肩膀上的手，又往下压了压，道，“老头子脑子糊涂了，你别跟着犯傻。别忘了，不止我们，其他人也都盯着顾家。”
“可是你看谁动手了？不还是像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呆着？第一个扑上去的，可能吃不到螃蟹，而是当了炮灰。”
郑秘书越听越后怕，连连点头：“多谢楚总提点。”
楚哲远不耐烦，收回自己的手：“行了，赶紧滚吧。”
“是。”
郑秘书点头。
他按了一下隐形耳机，低声说，“撤。”
然而，等了三秒钟，却没有听到手下的“收到。”
郑秘书皱眉，不知道怎么回事。
楚哲远见郑秘书变了脸色，耐着性子问道：“又怎么了？”
郑秘书支支吾吾：“我，我好像联系不到我们的人了！”
楚哲远身体一僵，预感不好。
他蹙眉想了想，刚要说话，面前的郑秘书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定定的望着楚哲远的身后，抖着声音说：“楚总，您，您后面，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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