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姜也睡到中午才迷迷糊糊起来，她睁眼，看着周边的环境。
这才想起自己是在部队宿舍，她下意识往后伸，却摸了个空。
她转身，旁边没了人。
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他估计去部队了。
坐起身，一眼看见了放在床头柜的纸条。
【早餐一直热着，起来记得吃】
姜也唇角勾起，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下，她下意识低头。
看见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时，她怔住，好一会都没反应。
她抬手，认真打量着那枚戒指。
尺寸刚刚好，款式简单，却新颖。
姜也忍不住想，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尺寸这么合适，该是近期量的尺寸。
难不成，前段时间自己对着他说那些伤人的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放弃她？
姜也洗漱完，吃完早餐后拎着包出门。
“你……”
她一转身，前边站着个人打量着她。
一副不敢认的模样，姜也已经认出她来，老陈的媳妇。
她迟疑了会，还是微微颔首，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老陈媳妇皮笑肉不笑，眼神带着意外和诧异。
姜也看出她打招呼的兴致不高，也没多说，越过她径直下楼。
打车回到姜家，陈婶立马上前。
看了眼书房的位置，轻声道，“老首长没去部队，知道你昨晚没回来，脸色很难看。”
她端着一杯参茶递给姜也，“这会估计等着你呢。”
姜也抿着唇，安静了会。
随后接过参茶，“好，我知道了。”
姜也吸了口气， 迈步上楼，随后站在姜宏清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爷爷，我可以进来吗？”
里边没出声，姜也手握着门把手，最后还是推开了门。
姜宏清站在书桌前练字，她上前，把参茶放在书桌上。
她站在一侧，双手局促放在身前，脑子组织着语言，在想怎么说，对姜宏清的刺激会小一点。
“如果昨晚你是和他在一起，算了，没有下次。”
姜宏清率先开口，“跟程慎好好相处。”
他落下最后一撇，放下毛笔，“再有下次，我亲自去会会陆霆。”
“看看他是不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悉心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因为儿女情长毁了前途。”
“爷爷，我……”
姜宏清打断她的话，“别跟我说什么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会听。”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爷爷， 就把我的话听进去。”
姜也咬唇，看着姜宏清，“爷爷，你不让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我和他曾经的那层关系吗？”
“你觉得还不够吗？”
姜宏清往后，坐在椅子上。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眼神复杂。
“爷爷，我们可以不领证，不举办婚礼。 ”
姜也眼神多了丝勇气，她清楚知道，想要得到任何东西，都得付出代价。
如果名分可以换来她和陆时骁的相守，那她可以舍弃所谓的名分。
“姜也！”
姜宏清猛地一拍桌子，“姜家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无名无份跟着男人的吗！”
简直笑话！
姜也是他姜宏清的孙女，婚礼必须办得风风光光。
谁都不能怠慢委屈了她。
可是如今，她居然说，为了和陆时骁在一起，她可以无名无份跟着他。
姜也被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却还是选择继续。
“爷爷，这次，我是认真的。”
她上前一步，眼神虔诚，“我放不下他，哪怕这么多年过去。”
姜宏清眯着眼，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胸腔憋着气，他心里清楚，放不下的，何止是她。
陆时骁这些年到处跑，不就是为了避开催婚，顺带打听姜也消息。
他前脚把人带回来，后脚部队就收到他的申请，说要留在京都。
那个人的操作，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就算他是真心爱姜也的，又怎样。
这个社会，不是两个人相爱就可以破除万难。
但凡哪天姜也和陆时骁的关系被扒出来，外边那些人顶多说陆时骁风流，娶了小姨还要招惹外甥女。
可是对姜也呢？那些人的口水足以把她淹死。
这个社会，总是对男人格外宽容，对女人格外苛刻。
女人终究没男人潇洒。
承受的东西也比男人要多得多，受到的异样眼光也比男人多得多。
但凡姜也不会受牵涉，五年前他就直接挑开事情，找陆霆算账。
也不至于利用姜也对陆时骁的感情，逼迫她离开。
如今看着姜也这副坚决的态度，他心底开始没底。
他在想，陆时骁是不是也像姜也那么坚定。
但凡陆时骁敢为了姜也舍弃他的大好前途，那自己手上，还能用什么阻拦姜也？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跟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爷爷。”
姜也张嘴，“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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