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
“韩小姐，这五年里，你被蒙在鼓里的秘密太多了，”向沉毅的手指搭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轻敲着，“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韩晶晶不太相信：“我能有多少不知道的秘密？”
“你就不知道，林惜歌才是林家的千金。”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韩晶晶愣住了。
向沉毅又说：“你更不知道的是，林寒时的存在，其实慕家人在五年前就心知肚明了。”
韩晶晶更是张大了嘴：“什……什么？”
她无法接受。
一直以来，她以为林惜歌生下林寒时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情。
直到林惜歌带着林寒时现身，才知道林惜歌为慕朝然生下一个孩子。
他们曾经是夫妻，可能在慕朝然失忆的时候，林惜歌刚刚怀上，还没有发现。
失忆后，林惜歌伤心难过，独自走远，之后才知道怀孕了，并且生下。
结果向沉毅说……
“不，不可能。”韩晶晶连连摇头，“慕家人都很喜欢我，支持我和朝然哥哥的婚事！”
“那你为什么五年都没有成功嫁给慕朝然？”
韩晶晶哑口无言。
向沉毅又问：“这一次再见到林惜歌，你难道没有发现她和之前不同了吗？”
认真回想一番，好像……
是的。
林惜歌有点奇怪，但韩晶晶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林惜歌也失忆了。”向沉毅告诉她，“韩小姐，她不认识你了，也忘记了你们的恩怨。慕朝然是只忘记了林惜歌，而林惜歌……是全部都忘记了。”
韩晶晶彻底的震惊了，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事，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居然一无所知！
向沉毅面色平静，十分从容平和的，将那些事实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韩晶晶。
说完之后，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韩晶晶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些秘密。
信息量太大了，太不可思议了。
亏她还觉得自己十拿九稳，慕太太之位唾手可得，却原来，她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慕朝然和林惜歌没有办理离婚，我无法嫁给慕朝然……如果非要结婚，那么慕朝然就会知道他和林惜歌的过去。他要是找上门，林家那边也会插手，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只知道林冰雪去世了，但没想到，林惜歌才是真正的林家千金。而慕朝然坠崖失忆的那天，林惜歌当着慕家和林家人的面，说出了已经怀孕的事情。”
“而林惜歌，林惜歌因为慕朝然失忆后，不认识她，强行要打掉她的孩子，痛苦不堪难以承受，崩溃了，失忆了……”
韩晶晶快要疯了。
为什么她到今天才知道！
为什么！
而且还是向沉毅来告诉她的。
她和向沉毅之间并没有交情来往！
“你……你为什么会找到我，告诉我这些？”韩晶晶喃喃问道，“又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不是早一点！”
向沉毅提醒她：“韩小姐，我和林家千金是有婚约在身的。你，懂了么？”
这件事，韩晶晶是知道的。
林家千金和向家少爷的婚事，海城的上流圈子都心知肚明。
都喝过订婚酒。
然而，林冰雪是假千金，并且在五年前死了。
但这门婚事，始终还是存在的，没有传出过解除的消息。
那么也就是说……
向沉毅和林惜歌，继续履行着婚约！
但林惜歌又生下了慕朝然的儿子，向沉毅一直都默默的忍受着，接受现实！
直到……
直到林惜歌再次和慕朝然重逢，向沉毅受不了了，找到了她。
韩晶晶一下子明白了向沉毅的意思。
她定定的看着向沉毅，眼睛都不眨一下。
车内安静，昏暗，只有些许的光线落在向沉毅的脸上，衬得他五官阴暗，神色冷冽，带着一点狠辣。
向沉毅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注视，侧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睛。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了。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用眼神交流……足够了。
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韩晶晶收回目光，直视着前方，脑子里还是有些乱糟糟的。
她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想好好的捋清楚。
向沉毅也给她时间。
在对待女人这一方面，向沉毅有足够的耐心。
他能够将林冰雪搞定，又能忍辱负重的和林惜歌拉扯五年……他的耐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应对一个韩晶晶，他绰绰有余。
终于，韩晶晶先按捺不住，开口了：“给我一点时间。”
“可以。”向沉毅回答得毫不犹豫，“你要多久。”
“两天吧……”
“可以。”向沉毅还是答应了，只是提醒道，“不过，越快越好。”
韩晶晶自嘲的笑了笑：“快点有什么用？”
“林家已经决定去找慕家了，他们约定好了见一面。一旦他们决定对慕朝然和林惜歌坦白，说出两个人都失忆的事情，那么……”
向沉毅适时的停住。
这里面的利弊，韩晶晶肯定懂。
如果慕朝然知道了他和林惜歌的过去，他会怎么做？
林惜歌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为了孩子，他们都有可能和好。
哪怕暂时无法和好，无法接受对方，起码……他们明白，那是他们失忆前最爱的人。
韩晶晶攥紧了掌心。
她一次又一次的期望着能够成为慕太太，嫁给慕朝然，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失落。
而林惜歌总是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想要的。
以前韩晶晶看不起林惜歌，认为她是乡下来的，身份卑微。
却原来，林惜歌是真正的林家千金。
那么韩晶晶在林惜歌面前，哪里还有高贵感呢？
向沉毅温柔出声：“韩小姐，你随时可以找我，我随时有空。”
下车之前，他还不忘说道：“晚上开车慢点，期待我们下次再见。”
绅士风度拉满。
韩晶晶就这么看着向沉毅的身影。
看着他上车，看着他离开，看着车辆消失……
她始终坐着一动不动。
不甘心，愤恨，嫉妒等等情绪，充斥着韩晶晶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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