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玉试探着问:“那我今晚可不可以搬回去睡？”
孟沐曦斜他一眼，无情拒绝，“不可以！”
“……啊，那我去陪你说会话可以吗？我有事给你说。”
“那你这会说吧。”
“晚上再说……”
孟沐曦抽出自己的手，一眼看穿了他的把戏，“你现在不说，就不要说了……”
“这……”
他现在说了，还怎么找借口歇在她房中呢。
萧子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门房上的小厮快步过来。
“小姐，有一名自称张在野的人说是您的学生，送来了一些菜干。徐管家让我来问问，收不收？”
张在野？
孟沐曦想起了那个有点皮的孩子，道:“他确实是我的学生，我去看看。”
抬脚去了前厅。
萧子玉后脚跟上，微微眯眼，这张在野来的很是时候。
张在野见了孟沐曦和萧子玉，立刻上前行礼。
“老师！”
“师公！”
萧子玉冲他点头笑笑，“坐下吧，别拘着！”
孟沐曦看见桌上放了一个菜篮子，走过去掀开蓝布瞧了瞧，是一些干豆角和萝卜干。
拿起一根干豆角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在野，这是你娘晒的吗？”
“是！每年都晒一些，今年我和娘都去了学堂，吃不完，就想着给老师送些尝尝。”
“老师莫要嫌弃！”
孟沐曦放下干豆角，走到张在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师自是不会嫌弃的，我正想吃些改样的。难得来一趟，我让人带你去找谢渊玩。
中午就留在这用饭，老师亲自下厨！”
张在野再次行礼，“如此就多谢老师了！”
*
张在野被带去了谢渊院子。
谢渊和张在野同在学堂也相熟，又都是定州本地人。
一见着谢渊就喊他，“谢渊！”
谢渊放下手中的书，“张在野，你怎么来了？”
“进来坐吧。”
两人进了屋。
丫头七月上了茶退下。
张在野环顾四周，“谢渊，没想到你真的和老师住在同一个园子里啊？”
谢渊轻微皱眉，冷冷的道:“张在野，你说话注意点。孟姑娘已经成亲了，我也有未婚妻了。”
张在野继续打量屋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老师待你真好，住这么大的屋子，还有那么多的书。”
他的目光在触到那一架子的书时，挪不开，“谢渊，我能看看你的书吗？”
“可以，想看就看吧。”
张在野兴奋的起身走到书架前，伸手抚摸过那一排排的书，闻着淡淡的墨香。
心中无比神往，他要有这么多书该多好啊。
谢渊依旧坐在桌前，看着张在野的背影。
深蓝色的棉袄洗的泛白，手肘还打了补丁，下摆烂了边。
倒让他想起遇见孟沐曦之前的自己。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穿的……
谢渊不喜欢张在野，不过看着他站在书架前流连忘返的样子，还是缓缓起身走了过去。
“你今日是来看望老师的？”
“是啊，我娘让我送些菜干过来，想着给老师换换胃口。”
谢渊似有所触动，“难得你有这份心……”
低头看了看张在野的脚，“你脚多大，我娘给我做的鞋多，我送你一双如何？”
张在野摇头，“我不要，我娘也会做。把你的书借我两本看看好不好？”
“你家里没有书？”
“没有，我当初识字也是借的别人的。如今学院放假了，也不准带书回家去，因此没书看。”
“那你挑两本吧，我送你！”
张在野笑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谢渊，“真的？你真的肯送我吗？”
谢渊侧过脸去，不喜被他看，“真的……”
张在野难掩兴奋，“那我可挑了……”
他在书架里仔细瞧了又瞧，最后拿出一本山川志，翻了翻，“我想要这本。”
谢渊看了看那本山川志，那是她送给他的。
“这本不行！”
说着指了指一角，“你去那边挑。”
“这本为何不行？”
谢渊有点冷淡，“我没必要告诉你，”
走到角落将尚书、孟子抽出来，“这两本是我的，也适合你如今读，可以送给你！”
张在野接了抱在怀里，朝谢渊笑，“也行，那就谢谢你了啊谢渊！”
“下次有人欺负你，你叫我，我的弹弓准头可好了……”
谢渊不接话，除了王灿那个蠢货，如今在定州谁还敢欺负他。
将那本山川志又抽出来，“你若不着急走的话，这会可以看看……”
*
午膳时分。
青草过来叫人，“张在野，小姐让我喊你过去用膳！”
又对谢渊道：“谢先生，小姐院里新建了小厨房，叫您也一道去尝尝她的手艺。”
谢渊冲她点头，“好！”
几人一道去了宁心院。
孟沐曦看见人过来，“快来坐吧，别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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