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伊留申看到了一线希望：伊尔-78M加油机。
这是基于伊尔-76平台研发的大型空中加油机，其翼盒结构几乎完全重新研发，去掉了尾部货舱门，从而大大增加了燃油容量，但也失去了改装后用于货物运输的能力。
此外，这种机型不能由旧的伊尔-76改造而来，在苏联解体前产量有限。
最近的一次飞行表演中，观察到一架歼-8C战斗机的机头装备了一个固定的受油管，表明华夏空军有意延长其战斗机的作战半径。
这或许正是伊留申推销新型加油机的好机会。
在苏连时代，图16改型的空中加油机——图16N曾是天空中的常客，但它的输油能力有限，通常不超过20吨；
如果飞行距离稍远，这一数字会急剧下降到10吨以下，几乎只能提供象征性的支持。
相比之下，伊尔78M则像是一位超级奶妈，它能够携带高达106吨的燃油，在距基地1000公里外仍能提供85吨的燃料补给。
这样的巨无霸，谁能拒绝呢？洛兹科心中其实更倾向于向华夏推荐伊尔76的深度改进型号——伊尔76MF。
这款飞机不仅配备了四台与图214同款的PS90A发动机，还通过加长机身提升了载重能力，从48吨增加到了60吨，并且即使满载时也能飞越5200公里的距离。
更重要的是，这款飞机的原型去年已经成功首飞，证明了它并非纸上谈兵。
“你有什么建议？”
波戈想转身询问身后的洛兹科。
洛兹科整理了一下思路，提出了一项创新的飞行表演计划：“我们可以将飞行展示分为两个阶段。
首先，让一架苏27以最小燃油量起飞，进行初步的飞行表演；接着，派遣我们的伊尔78M加油机升空，在航展现场为苏27补充燃料，完成后再继续第二部分的精彩演出。”
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单座的苏27S还是双座的苏27UB，原本研发上并不包含受油装置。
即便是那些被称作苏30但实际上只是换了涂装的苏27UB也一样缺乏此功能。
然而，这次春洲航展上展出的两架来自格罗莫夫试飞院的苏霍伊飞机却具备空中加油的能力。
“空中加油？”
图波列夫研发局的代表有些疑惑：“这虽然技术难度高，但观众可能不觉得有多特别。”
洛兹科解释道：“据我了解，华夏的空军直到去年才开始使用基于图16改装的加油机，而且数量和性能都有限。
因此，对于普通民众、军队以及航空专家而言，空中加油是一项非常新颖的技术，大多数人可能从未目睹过。
所以，通过这次表演，我们不仅能展现独特的一面，还能突出自身的优势。”
大家对这个解决方案都觉得非常合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一致点头同意。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去和航展的主办方沟通，调整下午的飞行表演时间。”
波戈相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迅速记下了洛兹科的建议。
记录完毕后，他抬头环视一圈，补充道：“在我们结束会议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尽管每个俄易斯航空企业都是独立参与这次春洲航展的，但考虑到苏霍伊集团的规模以及波戈相在其中的地位，他在某种程度上扮演着领队的角色。
毕竟，过去几年中，苏霍伊与华夏的合作最为频繁，交易量也是最大的。
因此，当他说有话说时，在场的人们都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你们是否注意到，这次航展中，所有华夏军工单位都以同一个名义出现？我问了随行的翻译，正式名称是‘华夏航技进出口有限责任公司’。”
经过戈相这么一点拨，会议室里的人都开始回忆起自己今天遇到的华夏工作人员。
莫辛第一个反应过来：“确实如此，他们的制服统一，工作证的研发也很相似。”
布拉托夫则更快地抓住了关键：“所以，他们是通过一个专门的公司来处理所有的军贸和技术合作？”
“正是如此。”
波戈相见有人理解了他的意思，显得更加激动：“不得不说，华夏人在商业策略上的确有一套。
他们不仅复制了我们之前的体系，还进行了企业化改革，同时保持了研发和生产机构的分离。”
“这些年下来，我们都清楚，即便我们这些研发局和工厂披上了企业的外衣，但我们并不擅长市场化的操作。在市场上各自为战，结果往往不尽人意。”
这番话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共鸣。
以前，在联盟时期，武器出口由对外贸易部下的专业部门负责管理，一切井井有条。
然而，1991年后，随着苏连解体，这些原本专注于技术工作的研发局和研究所突然被推向国际市场，缺乏准备的他们不得不独自面对竞争激烈的现实。
现在，看到华夏同行的做法，波戈相和其他人似乎找到了新的思考方向。
几乎没人真正懂得如何做生意、谈判、签署合同或完成交付等商业活动。
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中，像米里直升机厂和苏霍伊航空集团这样的企业，凭借着性价比高的产品，勉强维持着基本的运营。
相比之下，雅克夫列夫、伊留申和卡莫夫等企业就没那么幸运了。由于找不到买家，这些企业的困境已经到了连员工的基本生活都难以保障的地步。
“波戈想说得对。”
洛兹科带着一丝无奈说：“伊留申研发局的员工已经有多年没有拿到全额工资了。尤拉索夫同志费尽心思才让团队不至于解散。”
安保烈·弗拉基米罗维奇·尤拉索夫，曾是伊尔76和伊尔78的总研发师，现在则是伊留申的领头人。在场的人听到这里，都不由得心情沉重。
尽管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但对于这群曾经辉煌的人来说，仅仅生存下来远远不够。
“所以，波戈相同志，你刚才提到的非正式提议是什么内容？”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我想我们可以借鉴华夏的模式，成立一家类似于工程总局的企业，召集一批专业人士来专门处理航空装备的外贸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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