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一声尖叫划破空气，几位女人赶紧用毛巾遮住自己，纷纷朝他投来愤怒的目光。建华的腿有些发软，脑袋一片空白，慌乱中，他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混乱：“哎呀，怎么回事？”一个年轻姑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毛巾，身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水珠。她就是晓梅，镇上的小学老师。看到这个男人，她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好奇。她注意到建华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建华心里慌得不行，赶紧低头：“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他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带着颤抖。你说你这是怎么走错的呢？”晓梅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但没有大喊大叫，反倒让刘建华的紧张感稍微减轻了些。建华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猛点头，“真的对不起，我没看清楚，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说着，就想转身跑出去。
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脚下的拖鞋一滑，“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女人们发出了一阵笑声，甚至有人嘀咕：“看他那笨样。”晓梅看到这一幕，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但还是赶紧走过去，扶起了他：“行了，别摔着了，快出去吧，别惹麻烦了。”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建华狼狈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女池。他跑到门口，还能听见身后女人们的笑声，尤其是那个清脆的声音，仿佛有意无意地在他耳边回响。出了澡堂，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建华，你这是什么霉运啊！”他心里懊恼不已，一路低着头回了家。
可这一夜，建华翻来覆去，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那个姑娘的笑容和那双清澈的眼睛。他不知道，这一次的尴尬相遇，会彻底改变他的生活。
自从那次尴尬的澡堂事件之后，建华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怎么都放不下。他觉得自己太冒失了，不应该给人家姑娘造成困扰。可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能怎么挽回呢？道歉吧，可他每次想到要去见晓梅时，心里就发慌，连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几天来，建华总是心不在焉地干活，连工友老王都看出来了，拍着他的肩膀问：“建华，你小子怎么了？干活儿也心不在焉的，谈恋爱了？”建华愣了一下，急忙摆手：“没有没有，别乱说。然而，机会总是出乎意料地出现。这天建华去镇上的集市买点家里缺的日用品，没想到一抬眼，竟然看到了晓梅。她正站在水果摊前挑橘子，脸上带着笑容，和小贩聊着天。建华的心猛地跳了起来，手里拿着的肥皂都差点掉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一定要跟她道个歉。他走了过去，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生怕吓到她。“那个……老师。”建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紧张。
晓梅闻声回头，看到是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哟，是你啊，刘师傅。”她的语气轻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建华心里反而更紧张了，手心开始冒汗。“那个……那天的事，真的对不起，我、我走错了，我……”他磕磕巴巴地说着，眼睛不敢直视晓梅笑了笑，摇了摇头：“哎呀，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邻里乡亲，这种事，我不会往心里去。”
建华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不管怎么说，我真是对不住你啊，弄得那么尴尬。”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晓梅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行了行了，别道歉了，你倒是把自己吓成这样，我都没怎么在意呢。”她看建华真诚的样子，心里对他多了几分好感，觉得这个人虽然看着木讷，但内心却很善良。
两人就这样站在集市边聊了起来。起初只是寒暄家常，聊聊各自的工作，刘建华还听着王晓梅抱怨了一句：“哎，这年头当老师不容易，孩子们都调皮得很。”刘建华笑着点头，不知不觉间，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从那以后，两人偶尔在镇上遇到，总会停下来聊上几句。刘建华发现，王晓梅并不像镇上人传的那样“高冷”，反而是一个开朗健谈的人。渐渐地，他开始期待每次的偶遇，内心对她的好感也在悄悄滋长。
日子一天天过去，建华找机会更多地接近晓梅。一次下雨天，他在路上碰到没带伞的晓梅，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伞递给了她，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雨声伴随着他们轻松的谈话，让建华感到无比自在。而晓梅也渐渐被刘建华的朴实和体贴打动。她觉得，这个男人虽然家境普通，但人却诚实可靠。
然而，镇上的人嘴碎，渐渐地有了流言蜚语。有些人背后议论：“建华这么穷，怎么配得上老师呢？”“晓梅怕是脑子一热，找了个没前途的工人。”
流言像藤蔓一样迅速蔓延，甚至传到了晓梅的父母耳中。他们开始担心女儿的前途，觉得建华虽然人不错，但家境太差，结婚后恐怕没法给女儿幸福。晓梅的母亲多次劝她：“晓梅啊，你还年轻，不要急着找，镇上有的是条件更好的男人，咱不愁没人提亲。”而这些话，让晓梅开始动摇。一方面，建华也开始听到镇上的议论，尤其是老邻居李婶的一句：“建华啊，你咋还想着攀高枝呢？人家老师可是有文化的，配你这穷苦家实在不合适。”这话刺痛了建华的自尊，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晓梅，甚至萌生了退缩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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