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黎温荞，叶寒西也怔住了脚步。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的情绪瞬息万变。
但经过昨晚的事，他们看对方的眼神最终都变得缱绻。
“叶总。”他身旁的人喊他。
叶寒西摆手，几步走到黎温荞面前。
“你来看衣服？”
说这话时，他眼中隐隐有什么在波动。
黎温荞指了指褚念，“陪念念来。”
叶寒西这才看到褚念。
褚念对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呢？”黎温荞犹豫开口。
放眼望去，这里只有女士礼服。
叶寒西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母亲要参加活动，我帮她挑件礼服。”
黎温荞点点头，看来是她想多了。
“你有喜欢的吗？喜欢一起订下。”
黎温荞一眼扫过展厅，“我最近不需要穿这些。”
“嗯，那你先逛，有喜欢的告诉我。”
“嗯。”
黎温荞说完，跟着褚念进了里间的展厅。
隔着玻璃，她看到叶寒西离开了。
褚念打量着烟灰紫礼裙，顺口问道：“诶，你家叶总不会是来给你看婚纱的吧？”
婚纱？
其实见到叶寒西的那一刻，她也有这个想法。
只是这想法很快被她否定了。
“你怎么想的，想补办婚礼吗？”
黎温荞汲了口气，“我向往的婚礼，是干净的，纯粹的，不参杂其他利益的。念念，你能明白吗？”
褚念转过头看她，“我又怎么不明白。别想太多了，怎么高兴怎么来。”
黎温荞“嗯”了一声。
走神间，口袋里传来一串铃声响。
她掏出手机，就见屏幕上显示“叶南之”。
犹豫了一下，她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瞬间传来焦急的声音：“黎温荞，你在哪儿？”
“嗯？我在市区。”
“你怎么想的？还离婚吗？”
被叶南之这么一问，黎温荞突然想起那晚在露台，叶南之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她不由得攥紧手机。
“你自己想想，这一连串的事正常吗？”
见她不说话，叶南之继续说道：“我那天不都告诉你了么，叶家什么势力你不知道？原本就是几个电话的事，只有你还蒙在鼓里！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黎温荞呆在原地，脚像是被人钉在地上。
她终于明白那隐约的不踏实从哪里来了！
是她的潜意识在提醒她，事情没有看到的那样简单！
“可是……”
“你是不是想说，可是我哥发的声明很真实？你有没有想过，那简单的几行字是整个团队花一下午的时间研究出来的？”
“可……”黎温荞还想说什么，可瞬间的哽咽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电话那头的叶南之叹了口气，“随你吧，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至于怎么选择，我无权干涉你。”
黎温荞睁大双眼，看着面前那一排排婚纱，上面每一颗钻石都是那样得刺眼。
所以，这一切都是叶寒西演出来的？
可那满含宠溺的眼神，嘴角勾起的笑容，分明是那么真！
明明昨晚他还在为她放烟花，明明他亲口承认她“美丽、贤惠”，明明是他抱着她吻得天昏地暗……
昨晚那几近纠缠他在她耳边说了那么多话……
或许，他只是喜欢床上的她吧，又或许，他只是喜欢看她被他征服的样子……
“黎温荞，你在听吗？”
黎温荞回过神来，她吸了吸鼻子，浅浅“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她思考了很久。
叶南之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她想先和叶寒西谈谈。
“怎么了？”
看她不对劲，褚念从身后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黎温荞整理好情绪，“没什么，家里人打了个电话。你试好衣服了？”
“嗯。”褚念挑眉，手拎起裙子两侧给她看，“是不是很好看？”
黎温荞勉强勾起嘴角，“好看，褚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褚念嘿嘿一笑，“你知道嘛，我哥让我给他当女伴，真是笑发财了！他一三十岁的老男人，学人家年轻人不婚主义！
现在可好，出席个活动还得让妹妹给他当女伴！啧啧，太丢人了！”
看着褚念那夸张的表情，黎温荞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她瞥了褚念一眼，“你不也不打算结婚？你们两个光棍谁也别嫌弃谁了！”
“啧，我和他能一样么？我是受过情伤的人，他呢？从小到大连异性的手都没摸过，我妈前几天都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了！”
“咦~”黎温荞不由得好奇，“你哥那强壮的体魄，喜欢男人的话，应该会是个1！”
“去去去！”褚念没好气推她，“什么1不1的，我看他就是个和尚，男的女的都不喜欢！”
两人就褚言的话题调侃了几句，黎温荞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夜晚回到家，叶寒西还没回来。
黎温荞不由得想起叶南之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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