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缓缓收起雨伞,纤细的手指从大衣内轻轻取出一小束风信子,是她跑了几家花店才买到的。
她将还残留着丝丝暖意的风信子,放到墓碑前,也跪了下来:“伯父,您看到了吗,寒砚回来了。”
寒砚朝墓碑磕了三个头。
这次,他真的回来了。
忽然,林听听到一句:“他们给我下药也没用。”
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嗯。”
见林听如此反应,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寒砚又道:“真的,他们试了几次,知道就算给我用药也没用,就没在那一方面为难过我,他们更需要我为其盈利。”
林听也不知道为什么寒砚要跟她解释这种事情。
暂且不论他平日里一贯的直言不讳,就凭在他父亲的墓碑前,他也绝不会有半句虚言。
“我信你,凯瑟夫人跟我说过,她给你父亲下药,你父亲都能忍住,你是他儿子,这个本事自然不比他差。”林听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寒砚:“擦擦,头上脸上全是雨水,狼狈死了。”
林听的手,突然被眼前人抓住。
寒砚细细地打量着她的手,脸上写满了自责。
刚才他真是魔怔了,都没注意她握住自己的手还缠着纱布。
他喉咙发涩:“痛吗?”
“痛。”林听微微笑了,道:“不过,你和韩凝答应以后不再欺负我的话,就不痛了。”
“不欺负你。”寒砚弯了弯唇角:“永远。”
一次次填满他心脏里的创伤,一次次在他厌世的感知里燃起明灯。
遇到林听,是他这一生的幸。
回滨海后,林听将所有的事情毫无保留告诉了陆廷宣。
一个讲得波澜壮阔,一个听得满脸震惊。
一下子变成身价百亿的人,林听倒是还挺习惯的,除了起初那一瞬间的难以相信,在那之后,她内心的波澜起伏全给了寒砚。
“朵朵,吕医生来看你的手了,如果好了,可以来拆......”
陆夫人带着吕医生推开房门,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被窝里躲着两人,她当即又把门重新关上。
“......”
林听把被子一翻,立马坐起身来。
完了,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只听吕医生隔着一道门,说:“近一月,陆少还是注意多休息,避免激烈运动。”
虽说肺部只是受了点轻微擦伤,恢复状况也比预想中要好,可该留意的细节依然不能轻视。
吕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呐......
陆夫人轻咳了数声后,赶忙跟着说道:“医生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没听到我就进来给你们重复一遍。”
“我们没有......”林听刚一开口,突然反应过来这样回应不太合适,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尴尬地补了一句:“听到了。”
陆廷宣单手支着脸,饶有兴趣的瞧着脸蛋红扑扑的林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那么容易脸红呢。
林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埋怨道:“你也不解释解释。”
“两人在被窝里这种情形,不管怎么去跟他们解释,都是白费力气,起不了什么作用。”陆廷宣嘴角微微上扬,低低地笑了一声:“不过......”
“不过什么?”
林听刚把脸凑过去,人就便被陆廷宣顺势压到身下。
“不过......误会都误会了。”
林听还没来及躲开,就被陆廷宣吻住了唇。
他吻得深沉,她的眉眼间都在微微颤动。
考虑到他身上有伤,林听不敢有丝毫挣扎,只能顺应着他的吻。
陆廷宣贪婪的,肆意的,探索着她每一寸柔软。
她不过去帝都两日,他就想她,想得如着魔一般。
明明她每日都有和他联系,明明他安排的人也一直暗中守着她,可他心底依旧无端地泛起不安。
长时间未曾有过的惶恐,在这两日一股脑地全部涌现出来,就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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