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给我提的另外一个建议，就是你来见我的目的。”
“说吧，说吧。”
“就是要翻脸，也得先说清楚。”
巴东来皱着眉。“我的意思是，退一步吧，老朋友。让出你经营了一辈子的暗流世界。”
“等你我这些被小屠认为是最强敌人的人消失，小屠就会明白，日本人才是他们真正的威胁。”
“他就会，把他的狠，一股脑地全抛到日本人头上去。”
“那是幸事啊。”
“你我联手，小屠也许会死，可她那支能够抵抗日本人的力量，也会支离破碎。”
“我们的一己私欲，已经帮了日本人太多忙了，老朋友~”巴东来苦口婆心，情真意切。
若水站起身。“你真是疯了你。”
“是你们疯了！你们不像人一样的交流，像疯狗一样的在撕咬！”巴东来打断他。
“就因为小屠强大，我就必须得去死，你这是让我去死！”
“朋友，老朋友，你听我说，你，你许诺我半壁江山，那不如一棵树，鸿蒙很穷，我能许诺你的东西也很少，可我许诺你，在西北能有一个小院子，几间小破屋子，还有我每天都来陪你，陪你聊天陪你扯淡，气你个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我许诺你，颠沛半生都没有的天伦之乐。许诺你家庭和朋友，许诺你一个平淡安静的晚年。不用天天算计，保命和杀人，”
若水道：“你真会气人。也真会勾搭人。我都被你说哭了，也被你说动了。”
巴东来听到这话，眼神很明显落寞了。
“若水说话，永远都是带钩子的，他要是直说了，就没好事。”
“是吗？”若水问。
“别说那句话。”巴东来看着帘子后的人影。
“哪句话？”若水问。
“飞熊，杀了他。”青山回答。
竹帘后，若水淡淡开口。“飞熊，杀了他！”
……
天目山的人挨个的找，挨个的清理船帮的据点。
九宫手里拿着带血的短刀。正给尸体补刀。
小弟们拖拽着死尸。
据点门口停下一辆黑色轿车。
时光从车上下来。
正在这时，房间后窜出一个船帮的人，手里拿着斧头。
“我砍死你，我砍死你！”叫喊着，他朝时光冲过去。
冲到一半，他停下脚步。
只因为时光身后，九宫等人端着枪出现。
那人丢下斧头，缓缓向后退去。
时光走过去捡起斧头。“叫花子打架吗？”
那人扭头就跑。
时光将手里的斧头掷出。
那人重伤倒下。
“船帮本来就是乌篷板子上的落魄户出身，生出来的时候连个地儿都没有，和咱们比起来，他们就是叫花子和垃圾。”九宫和时光一边说，一边朝那人走去。
“双车那边动手了？”九宫问。
“这么大动静，上海不是日本人占着的吗？”时光反问他。
“没多少占领区，控制要地还来不及，哪来得及管咱们都没有管过的贫民区呢。”
“而且日本人和咱们心照不宣，这是帮会之争，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时光走到船帮小弟身前，上枪上膛。
……
另一边。
飞熊举着匕首搁在巴东来的脖子上。
巴东来问：“老妖精，能把那遮羞帘摘了，让我看看你吗？”
“等一下飞熊，他想看看我。”若水道。
“我现在明白了，又是尿布又是尿壶的，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不是怕我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是怕我看出你做了亏心事。”巴东来吐槽。
“哈哈哈，人活在世上，都得做亏心事，有的人天天做，有的人偶尔做。”若水解释。
“得了，我说的是连你这个老混蛋，都觉得亏心的亏心事。我许诺你的，是不是你最想要的东西？”青山似乎想到了什么。
“嘶……那是我最想要的。”
巴东来继续说：“我的老朋友若水并不爱权利，能让他放弃最想要的东西，只有做错的事。用现在的错事掩盖先前的错事。”
“用一个接一个的错事推出一个自欺欺人的正确！”
若水打断他。“世事皆虚妄，对错痴人逐~”
“急着要杀我的人，是因为我对他造成威胁。像日本人。当然，还有小屠。可你比他们还要急着杀我，为什么？”
“一路上，杀我的两起日本人，都是你派去的吧？”巴东来质问。
“不是~要是我派人，你早死了。我不是留情，我是留着你到这儿来跟我说这些话。我好死心。”若水回道。
巴东来转过头，看了看飞熊。
“飞熊不知道？”
“他不知道。所以，你要再说下去，我让他马上杀了你。”若水和巴东来打着哑谜。
巴东来眼中泪花闪动。“我想哭啊，为你哭老朋友。勒住缰绳吧，我知道你的苦衷，可你走的太远了！”
“我原以为，只隔着西北到上海，才知道，现在隔着这条沟根本没有底，你还要往下掉！”巴东来低声喊出来。
“那我怎么办？”若水问。
“我向你求助我差点都给你跪下了，可是你对我说，以民族的名义呀，你去死吧。好让小屠安安心心的杀日本人。”
“为什么？就因为他人多？”若水歇斯底里。
巴东来摇摇头。“我没有让你去死，我许诺你的是安宁，和平常人一样的晚年。”
“晚了，晚了。你让那些人怎么办？你让飞熊这些人怎么办？让小屠碎剐了他们吗？”
“借口！”巴东来反驳。
“是你把他们捆绑在了你和小屠的私怨上，没有你，他们有更多的路可以走。飞熊，可以去西北，可以去前线。他累了，还可以跟你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他厌倦了杀人，这谁都看得出来呀。”巴东来用尽浑身力气，想要说服若水。
对面只是淡淡道。“黄泉路上你别生气，我也没几年了，飞熊，动手吧。”说完，他站起身，要走。
飞熊在听到巴东来说平静日子的时候，眼神希冀的看着帘子后。
可现在，依然是要动手。
飞熊提起刀子。巴东来伸手：“再给我一天，让我，办完该做的事。”
“让你去毁了我这些年的心血？”若水问。
“毁得了吗？你们都打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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