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刚刚诞生的一瞬，石坚的意识迅速混乱，他感到自己飘忽忽的，就像是小时候过节偷喝了父亲的酒躺在雪中的感觉，热热的，晕晕的，却又感到有些凉爽，有些痛快。
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陈石坚的意识又迅速清醒，刚刚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场温馨而荒诞的梦。
抬头一看，此时皓光手里的瓜完好如初。
奇怪...我刚刚明明记得您...
"是我将世界的时间倒退了，倒退回了你刚刚没吃瓜的时候。说真的，你刚刚的动作真的有些怪异，竟然在我面前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随后开始乱飞裸奔。"
“看来这瓜真的有些问题。还是时候需要弄个没毒的版本出来。不过今天的实验差不多了，我的法力也耗费的差不多了。就改天在进行吧，现在要做的是把成品瓜带到现实！”
结果投射！
下一刻，二人周围的风景再次变化，不过与之前不同，多出了一株绒球瓜好生生的长在培育室之内。
法力耗尽的皓光显然有些疲惫，他带着陈石坚走出实验室，随便找了一个风景不错阳光充足的地方，安详的躺了下来。
“小柱子，只过去了三个小时哦。
陈石坚：三小时？刚刚我们在假世界做了这么多事情只过去了三小时？
“是啊，只有三个小时。”皓光随手拿起一本书边看边感慨。"我们只用了三小时，便完成了正常需要千年才能完成的实验。"
“这就是法，这就是神通啊。这是能够毁灭世界，改变世界的可怕力量。”
“这一点，没人比你我这样的大神通者更清楚了，毕竟我们一念之间，移山填海都不在话下。”
“说实话，只要我们想，毁灭世界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想法。我们也确实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好在你我都不是疯子，但很可惜，任何时候，这世界上从来都不缺疯子。”
陈石坚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眼前皓光的感叹，他有预感，对方即将要说出自己所问之问题的答案了。
果然，只见皓光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你问我，为什么天庭领域之内的百姓，道德素质都这么高，一个个的好似圣人。
你还问我，为什么你的实力越发强劲，在天庭的领域之内行走便越发压抑。
你想的没错，这是我与师兄共同的手段。
皓光话语一说，陈石坚的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自己法力越发增长，便越能感受头顶那片意志的熟悉。
“想当年，我们打完因果大战之后，运用手段将求法界与凡人界的气运相连。从那之后，凡人世界便迎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这却并非是一件好事。”
“我与师兄太过天真，以为将求法界的气运还给凡人界，凡人界人们的生活便会好起来，一切皆会朝着好的地方发展。”
“我们错了，我们错的离谱，我们太过天真。我们忘了任何事情都需要循序渐进。”
“我们就像一个看着土地干旱产生裂纹着急疯了的农民，直接将大量的水放到了凡人世界之中。”
“结果就是土地从干涸变成了一块涝地，一切都没有好起来，只是变成了另外一种糟糕的情况。”
“凡人世界的秩序是几千年来形成的，国家靠多数人的力量来组成暴力机关维持秩序，维护明面上的稳定。”
“然而当少数人的力量可以无数大多数人之时，秩序便会崩塌。”
“普通人有了法力之后，便凌驾在了其他人之上。最可怕的是，这群拥有法力的人往往是当时社会的，国家的底层。”
“他们的一生非常痛苦悲惨，往往出生之时便遭受不公平的对待，一生走到哪里皆遭受旁人的白眼，唾弃。”
“这也不能怪他们，说实话，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很多只是生来贫穷，丑陋。可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
“只要你穷，你丑，你畸形。无论你的内心是否善良，为人是否公正。那你就是错了。大家都只会关注表面上的东西，很少有人有那个精力去一点点的了解旁人的内在。”
“这群人最初内心或许是善良的，但当遭受的不公与谩骂和白眼多了之后，很少有人能保持初心。”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生存的大多数人的内心变得凶狠而顽劣，扭曲而肮脏，他们对世界的憎恶，对力量的渴望，他们的精神，他们的恨，他们的狠，他们的意志远远超出其他普通人。”
"然而悲剧的是，凡人界与求法界融合后，因为意志力顽强的原因最容易成为求法者的也是这群人。"
“旧秩序的崩塌是迅速的， 当一个普通人突然获得了法力便能随意歼灭一个城镇的兵力之时。一切的规矩和律法就显得是那么可笑。”
“曾经世界之中饱受苦难与不公折磨的可怜人有朝一日突然获得了力量，过往的经历，从不幸之起便压抑已久的怨恨与愤怒会将他们催生成为恶鬼。”
“他们成为了新的压迫者，将过往所遭受的一切尽数发泄。”
“苦难和悲剧在传播，你听过那句话吗。把一个正常人逼疯，有时候只需要糟糕的一天。”
“讽刺的是，曾经拥有过幸福的人要远比从未拥有幸福的人知道，幸福是多么温暖。”
“遭受痛苦与人祸活下来的可怜虫们，他们的怨恨和憎恶要比以前那群从出生起就倒霉的倒霉蛋们更强了。”
“他们更加疯癫！”
“好了，于是他们得到的力量也更强了。他们觉醒了更强的神通，成为了更强大的求法者。他们的诉求只有一个，毁灭和报复。”
“恶性循环！”
“那段时间如何形容呢，混乱和黑暗根本不足以概括。人间处处是魔鬼这句话一点也不过分。”
说到这里，皓光的眼帘低垂，陈石坚能感受到他的伤心与自责。皓光紧接着低声的叹气，语气有些哽咽。
“给他们杀人武器的是我们，将魔鬼放到人间是我们。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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