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恒国公府有多艰难，奴婢都看在眼中。”
木兰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好，姑娘在恒国公府过得舒心又愉快。
作为婢女，她自是会过得不错。
在世子变心后，清远院的待遇一降再降，只跟家中庶出姑娘一样的待遇。
提到恒国公府，林素儿眼中布满了阴霾，她想起了在府中的事情。
十分明显的事情便是，表哥不再站在自己这边。
她呆呆地看着车帘出神，难道真的只有走到那一步了？
望春抱着热乎乎地糕点跑了回来，她掀开车帘进来，笑道：“姑娘，您快吃。刚出炉的糕点，可香可香啦！”
林素儿伸出手指，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轻轻的嚼了两下。
熟悉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口腔之中，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你们也吃！我身体不好，不能多吃。”林素儿将糕点分给了望春和木兰两人，毕竟吃不完也是浪费，不如直接分给她们。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木兰和望春两人也拿起糕点拿了一口，满足不已。
望春吃完一块鸡蛋糕后，她满足地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个时候，姑娘每次都会偷偷给奴婢和木兰留鸡蛋糕。”
望春说完这话，林素儿泪眼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木兰瞪了她一眼，道：“你可闭嘴吧！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望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心疼地看着小姐，歉意道：“姑娘，您别伤心一切都是奴婢不会说话。”
林素儿摇摇头，双眼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望春。
只见她轻轻擦掉眼泪，握住望春的手，道：“你说得没错，我也很怀念以前的日子。如果一切能重新开始，我愿意折寿三十年。”
“姑娘，您胡说什么呢！不可这般诅咒自己。您得好好地活着，到时候再将老爷救回来团聚。”
木兰不赞同地说，姑娘可不能出什么事情，不然她们这些奴婢怎么活？
“我就是说如果。”
林素儿无奈地摇摇头，这是她真实的想法。
因为‘救父’这个想法，犹如五指山，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走吧！我们先去二叔家。”
林素儿不再纠结此事，直接往鹤泉林家走去。
......
......
上京城，恒国公府
周回和周蓉已回到家中，只是简单问礼后，周回便回泉石斋沐浴更衣了。
在正厅之中，周蓉得体地应对着娘和姨娘们。
周吟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看着大姐姐，道：“大姐姐，大哥哥有没有说贡院里面长什么样子？”
周蓉点点头，正经地说：“自是说了的。他说检查后，手中会拿着牌子，你只需对着牌子找位置就行。大哥哥说，位置有点小，一张小床和一套书桌板凳。书桌面向窗户，在书桌上还有烛台。”
“啊？这么简陋啊！”周吟想想自己的书房，有暖榻，书架，书桌椅子，桌面上不仅有烛台，还有砚台和笔架等物。
“你以为你是进去享福的？大哥哥在里面待了三天，考了三场，肯定是累坏了。”
说到这里，周蓉面露心疼，她不敢相信在贡院中的大哥哥过得有多辛苦。
“娘早就让泉石斋的人准备好了饭菜，等他洗完澡后吃点东西便可以休息会。在贡院，哪有在家里舒服。”
何氏早就安排好了，她绝对不会让儿子饿着。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高姨娘不得不服气，夫人处事确实公允。
“行啦！回去休息吧！晚上国公爷要回来用膳，大家都一起吧！”
何氏挥手让其下去，不想看到她们满是算计的脸色和眼神。
“是！”
众人下去后，唯有周蓉留在正厅。
她上前扶起娘，担忧道：“娘，您没事吧？”
何氏拍拍女儿的手，笑呵呵地说：“你看我有什么事？”
“爹经常不在家，在家便是宿在姨娘院中，你不怨吗？”周蓉不理解，据她的记忆所得。
爹爹并非是个好男人，他时常待在军营之中，甚少回来。
他回家后，除了第一晚睡在娘的院子，其他时间便宿在姨娘的院子里。
何氏带着女儿往明凝堂走去，她脸色平静地说：“你啊！还是个孩子，并不懂夫妻相处之道。”
“你们这种时常不见面，还有相处之道？”周蓉无语，还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人都不在家，哪来的相处之道？
“我与你爹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为一家人的。我从未想过与他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的过日子。”
何氏这话，着实让周蓉吓着了，她惊讶地看着娘。
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不爱还能生这么多孩子？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怎么就不爱你的父亲？从小我便知道，我不会嫁入普通人家。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王孙公子。所以，我从不奢求什么爱啊！情啊！蓉儿，情爱只会蒙蔽你的眼睛，乱你的理智。”
何氏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因为所谓的情爱变得面目全非。
“娘！”一时间，周蓉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蓉儿，我与你爹从未红过脸，吵过架，心里都明白对方的底线。你爹知道，我是何家嫡女，要为我保留脸面。我知道男子的劣根，我愿意为他纳妾。但，有一点那就是契书必须放在我的手中。”
何氏在进府当晚便找夫君说清楚了，她可以不管纳妾之事。
但，契书必须被她捏在手中。
“娘，您没幻想过自己的新婚生活吗？”
周蓉不理解，为什么娘可以这么理智？
“幻想过。只是，那又如何？世间男子多薄情。将自己的身心交给他是不值得的。蓉儿，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康健。”
何氏对女儿的期望，唯有平安康健。
“娘，蓉儿懂得的。”
周蓉心生暖意，即使娘不爱爹爹，但她对孩子的爱浓厚又真挚。
“你懂就好！这世间最靠不得的东西，便是爱情。”
何氏觉得爱情这种东西，那是神仙都玩不起的玩意。
他们这种凡夫俗子还是不要沾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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