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吓得冷吸一口气，下意识后退几步，女人却抱着她的腿，穷追不舍。
“你别这样，快起来！”小玉哪见过这种场面，她慌慌张张去扶女人。
“不，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女人流着泪，扯住小玉的裙摆不松手。
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小玉的脸颊红透了。
“你快起来，大家都看着！你有什么要求起来再说，不然我不会答应你的！！”小玉脸皮薄，很在意大家的目光。
“好，我起来起来！！”女人扶着桌腿慢慢起身，身上精致的服饰都变得皱巴巴的，脸上的妆容也花了，显得脏兮兮的。
两人面对面坐下，小玉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没有看他们了。
她才放心问道：“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要是能帮得上，我会帮你。”
得到小玉的回答，女人激动地拉住小玉的手，“真的吗？”
“嗯。”小玉点头。
妈妈找她帮忙她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真是妈妈的乖女儿！”女人捧着小玉的脸吻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我需要做什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需要你帮帮你弟弟，他需要一颗健康的肾脏。”
小玉的眉皱起，手也从女人掌心抽了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玉多么希望自己听错了，理解错了。
消失五年的妈妈回来见她，竟然是为了要她一颗肾？？！
“小玉，妈妈也不忍心的！但是你弟弟生病了，医院又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所以我才想起你的，只要你和我去医院做个检查，要是不合适，我再想其他办法，要是合适的话，你能不能给弟弟一个肾？”
小玉看着女人恳求的脸，她觉得陌生极了。
小时候妈妈见她被小刀割破一点儿皮都会心疼不已，哭很久很久，要她哄才能好。
现在告诉她，当初那个因她割破手指会大哭的女人竟然要她一颗肾？？！
小玉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小玉，我问了医生，医生说手术很安全的，不会出事，你不要害怕，妈妈会陪着你的！！你就救救你弟弟吧！！妈妈求你了！！”女人又跪在了小玉面前。
小玉鼻子酸涩，眼睛胀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
“不，我不要！！我凭什么救他，他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弟弟！！”小玉捂着脸哭着跑出了餐厅。
女人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天黑，女人都不肯放过小玉。
“你别跟着我了！我不会同意的！！永远！！”小玉决绝地回头朝女人怒吼。
“小玉，你弟弟真的很可怜，他现在就躺在病房里，他需要你的帮助，你就救救他好不好？”
“我不救！！”
女人的脸色冷了下来，一改之前卑微的模样。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在知道弟弟生病的情况下，明明你能救他，却很自私地见死不救！！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个白眼狼！！”
小玉的胸腔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嘴唇不停哆嗦，浑身都在颤抖。
“是！我自私！你伟大，你无私！为了你爱的儿子不顾我的安危……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小玉狠狠地垂着心脏，她的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了。
女人看着小玉的眼神依旧很冷，对于小玉的控诉她无动于衷。
“就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更应该救你的弟弟！”
小玉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母亲能说出的话，但她已经累得不想再反驳她了。
小玉抹去眼泪，沉默地往家里走。
她想爸爸了，想要马上见到爸爸，想吃爸爸做的番茄鸡蛋面，想和爸爸分享她考上大学的喜悦。
她想立刻离开这里，想远离这个自称她母亲，但是却会要了她命的人！！
小玉跑了起来，眼里只有一个目的地：家。
这次女人没有追她，小玉顺利地回到了家。
可面对她的不是爸爸，而是一通充满噩耗的电话。
-
第二天。
医院。
“聪聪，没事的，姐姐会救你的，你要坚强。”
“那姐姐为什么还不来？聪聪真的好难受。”
“你姐姐……”
“我来了。”小玉站在门口，她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
她看起来憔悴极了，像是一晚没合眼，双眼布满血丝，身上的白裙沾上泥土，鞋子上也掉了一只。
“小玉你想通了吗！你愿意救你弟弟了吗？？！”女人没有询问一句小玉为什么这副模样出现在她面前，也没有关心她一句，眼里只有聪聪的肾。
“嗯，我已经做了检查，我可以给聪聪移植肾源。”
“太好了！！我的聪聪有救了！！谢谢，谢谢我的宝贝女儿！”
“以后等聪聪好了之后，妈妈带你们出去旅游！我们三人好好聚一聚！！”
“我去不了了，你们玩得开心。”小玉面无表情地说着，像是冰冷的机器人。
“也对，那时你可能开学了！没事，到时候妈妈去学校看你！”
“嗯。”小玉淡淡应了一声。
小玉抬起胳膊，看了看时间，“你让医生做准备吧，十分钟后在医院门口接我。”
“嗯？小玉，你……”女人话还没说完，小玉就已经上了电梯。
“为什么要等十分钟？”女人还在疑惑小玉的话。
但看了看病床上的聪聪，她还是没追出去，而是按照小玉的话，她去了医生工作室。
“张医生，我女儿同意给我儿子捐肾了，她说十分钟后去楼下接她。”
张医生听后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怎么了张医生？难道我女儿在骗我？？她的肾和聪聪不匹配？？！”
想到这儿，女人已经开始发怒。
“不是！她的肾确实和聪聪匹配，但是、但是她不能捐……”张医生欲言又止。
他来不及和女人解释，匆忙朝楼下跑去，他心里一直祈祷小玉千万别出事！！！
而女人还没得到回答，跟着张医生一起下了楼。
“张医生，我的女儿和聪聪的肾是匹配的，为什么不能捐给聪聪？？”
“因为她只有一个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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