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走出幽兰殿，俊颜爆红，心脏扑通扑通猛跳。
真是吓死个人！这女人也太主动，太孟浪了些，和那些青楼妓子没什么区别。
莫非，皇帝哥哥就是喜欢她这个做派？
难怪韩霁月斗不过她。空有一副举世无双的好相貌，还是保守了些。
程渊在幽兰殿外面的松树林里，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心里想着要不要去御书房向皇帝哥哥交差，脑海中却闪过韩霁月斜倚在贵妃榻上的娇懒模样。
程渊立马叫过暗卫头目程一，让他去给慕云璟回禀，自己则一个纵身，飞离了松树林，直奔玉华宫而去。
夜已深沉，玉华宫里静悄悄的。程渊轻轻推开寝殿的门，走了进去。海棠春睡的屏风后面，一盏昏暗的宫灯，透过鲛绡帐子，映着柒月沉睡的面庞。
程渊撩起床帘，安静地看着那张芙蓉玉面。空气中浮动着幽淡的香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是自己熟悉而迷恋的味道。
他坐在床沿，不由慢慢倾身靠近，男性的炙热鼻息，与她醉人的芳香亲密交缠。
两人挨得太近，他感觉到韩霁月的呼吸略重了些，然后，浓密卷翘的长睫毛掀起，一双睡眼朦胧地看着他，带着几分迷离。
“陛下？”片刻后，灵动的杏眸轻眨，绝美的小脸上盈满惊喜，“您怎么来了？臣妾以为您今晚不会……”
柒月正想起身，却被程渊单手按住。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用另一只手，将身上的玄色锦袍一把扯去，扔在床下。
然后，大手一伸，将柒月拽进怀中，和她一并滚进了床榻里面。
“陛下！”柒月小声娇唤道，心中很是吃惊。他想做什么？程渊是一个太监，不能人道，不会突然搂着她。难道眼前的男人不是程渊，而是慕云璟？
呸，慕云璟这个渣男，休想碰她！
柒月试图挣扎，男人的武力值高出她许多，轻易就钳制住了她。他顺势低下头，用嘴含住了她的耳垂。
上回他就对这小巧圆润的耳垂起了兴趣，今晚被乔夕夕一刺激，索性吮咬了起来。
柒月的身体微微一僵，似有一股电流涌向全身。同时，她闻到了雪松的清冽香气。
她心头不由一松，程渊敏锐地察觉到怀里的身子变软了。舌尖顺着她的耳廓，细细舔舐，再一路往下，吻上她颈间白嫩的肌肤。
程渊呼吸急促，喃喃地问道：“我总是闻到你身上有股香气。你用的是什么香，可有配方？”
“臣妾是天生的，从来不用香。陛下什么时候见过臣妾抹香膏，或者佩戴香囊？”柒月似有不解，微蹙了眉，低柔地回答道。
陛下？程渊有意地没有用“朕”的自称，她还是把他认做了慕云璟。
方才将她搂在怀里，柒月反抗的时候，他还以为被她发现了……可见，这个女人不是真心喜欢皇帝哥哥，她连他们兄弟俩都分不清，喜欢的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
是的，去年三月，第一次跟他同榻共枕，她就说过，她喜欢他这张脸，和慕云璟一模一样的脸！
柒月听见，耳边粗重的喘息渐渐平息下来。下一刻，男人突然放开他，翻身坐了起来。
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嘟嘟嘴，娇羞地问：“陛下，您怎么了？”
程渊仍然没有回她的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要亲口告诉她，自己不是慕云璟，不是她从十五岁就倾心爱慕的男人，而是一个冒牌货？
抿了抿薄唇，他悻悻地下了床，穿上那件玄色外袍。再睨她一眼，猛地一脚飞起，踹开那扇雕花木窗，二话不说，直接跃身而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愧是大内第一高手，杀手之王，好俊的功夫！”柒月不由低赞一声。
“你就没发现，他今晚一直没有叫你爱妃？”888忍不住提醒道。
“他还特意在我面前，显露自己轻功了得。”柒月眼眸微闪，嘴角轻扬，“三八，你说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888：“他不想再扮演慕云璟了，至少在你这里，他希望以真面目示人。”
柒月拄着下巴，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他刚才的身体反应，不像一个太监，倒像个正常的男人。”
程渊从窗口飞了出去。离开玉华宫后，他没有去司礼监，也没有回督主府，慢慢踱步在漆黑的夜色中。
他身上仍滚烫，虽然有衣袍下摆遮掩着，还是怕被旁人瞧出异样。
从十五岁开始，他和真正的太监没有区别。没想到，今晚他在榻上搂着韩霁月的时候，居然有了反应。
不，应该是更早的时候。在辽东的怡红楼，那花魁贴到他身上，极尽挑逗，他尚且可以坐怀不乱。当晚回到住处后，他不但很快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旖旎的春梦。
韩霁月入他梦中来，披了一件近乎透明的薄纱。她眼神迷离地搂着他的脖子，红唇紧贴他的耳朵，娇软低语：“督主大人，你想我了吗？”
他在梦里回答：“韩霁月，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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