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摆摊的商贩以及路过的行人听得一清二楚。
沈栖姻若直接拒绝，不免让人以为她是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怕沈梦姻的医术将来超过了她。
呵。
想通过舆论的压力逼她点头答应。
想得美！
“想学医术，为何非要来找我？父亲不是正好赋闲在家吗？让他教你啊。”沈栖姻面露不解：“还是说，你觉得父亲医术不如我，是以不愿意让他教？”
“不是的！”沈梦姻赶忙否认。
这话要是传回府里叫沈苍知道了，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她并非真的想学医术，只是想寻个由头跟在沈栖姻的身边而已。
只有取得她的信任，才能有机会为姨娘报仇。
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接触她现如今的人脉，这对自己的将来是有很大助益的。
可她没想到，沈栖姻居然会将自己推给父亲！
“……府里近来事多，我恐父亲心烦，是以不敢去打扰他。”
“所以就来打扰我是吧？”沈栖姻语气微凉：“再说了，知道府里事多你还不多为长辈们分忧，闲着没事乱跑什么？”
沈梦姻用力攥拳，指甲都陷进了皮肤里。
“二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她说着，竟哭哭啼啼起来，一副沈栖姻欺负了她的样子。
“我没生气啊。”沈栖姻面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不要因为自己脾气不好，动辄打骂下人，就觉得谁都跟你一样动不动就生气。”
闻言，沈梦姻错愕地看向她：“我没……”
“我是无奈！”她的声音直接盖住了她的：“沈如姻才闹了这么一通，让人看足了咱们家的笑话，你与她皆系郑姨娘所出，人既见了你，自然便会想到她，想到她自然就不免谈论起父亲做的那些事，你是乐意听还是怎么着？”
“还有，当日郑姨娘被捕入狱，你前脚去探望，后脚她就在牢里自尽了，你可知外头的人都在怎么议论此事吗？”
“现如今好不容易风头要过去了，你倒好，又出来晃悠，是巴不得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接连数句，问得沈梦姻是哑口无言。
她这下是真的有点想哭了。
初四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想要鼓掌叫好了。
真绝啊。
字字句句都是在提醒这小白莲不要让沈家沦为笑话呢，实际上呢，却又在不断地帮众人回忆沈家的那些丑事。
沈姑娘若是进了御史台，怕是皇帝都得让她骂退位了。
沈梦姻的目的没达到不说，还反挨了一顿数落，但她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理由为自己辩白，便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不想，马车走到半路，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一名衣着不凡的婢女对她说：“沈四姑娘，我小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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