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仿佛被灌了铅一般，耳边的声音时远时近，如同隔着层层迷雾。他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却发现景象模糊不清，如同蒙上了一层毛玻璃。
「林大哥，林兄弟，林远哥哥，喵呜~~醒醒！」
林远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有几人唤他的声音，林远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眼皮沉重如铅块。耳边传来阵阵模糊的呢喃声，如同来自幽冥地府的鬼语，让他心中更加烦躁不安。
这些声音……为何如此奇怪？夹杂着男声女声，甚至还有猫叫？林远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终于，一道微弱的光线刺破了眼前的黑暗。
他看到了什么？一间竹屋。床边围着几个人，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林兄弟，你可算醒了！」周仓粗犷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震得林远脑袋嗡嗡作响。
「林大哥，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赵灵儿的声音温柔似水，却让林远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喵呜~」小黑的声音倒是清脆悦耳，但此时此刻，林远只想把这只会说话的猫扔出去。
「林远哥哥~~宝宝这几天好担心你呀~~」人参精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也在林远耳旁响起，那软糯糯的语调，听得林远骨头都要酥了。
林远费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周仓那张络腮胡子脸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赵灵儿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小黑蹲坐在床尾，一双猫眼闪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说，「人类，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死过去呢！」
而人参精宝宝则像个挂件一样，挂在赵灵儿腰间，冲着他做鬼脸。
「这……这是什么情况？」林远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
「林兄弟，你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你忘了，你那会儿突然晕倒在竹屋里……」周仓还没说完，就被赵灵儿打断。
「周大哥，老先生说林大哥需要静养，你不要打扰他休息。」赵灵儿说着，将手中的药碗递到林远嘴边，「林大哥，来，把药喝了吧。」
林远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汤，一股苦涩的味道直冲鼻腔，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刚想拒绝，却看到赵灵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期待，心中一软，只能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咳咳……」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让林远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这碗药汤给翻腾了一遍。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赵灵儿一边轻拍着林远的背，一边柔声说道。
「林兄弟，你可担心死我们了！」周仓的大嗓门再次响起，震得林远耳膜嗡嗡作响，「你这一昏迷，可把我们吓坏了！」
林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我昏迷了多久？莫非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倒没有，也就一个时辰吧。」赵灵儿在一旁掩嘴轻笑，如空谷幽兰般的声音让林远心头一荡。
一个时辰？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怎么就搞得好像他病入膏肓了一样。
林远只觉满嘴苦涩，他强忍着将那碗药汤咽下，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古代的医生，治病都靠灌苦药吗？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正想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呵呵，老夫的药，自然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一个身着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之前那位古怪老者。
「老先生！」林远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老者伸手拦住，「莫动莫动，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老先生，我们这是通过第二关的考验了吗？」林远急切地问道。
老者捋了捋胡须，「恭喜你，年轻人，你通过了第二关的考验，心性。」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却让林远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
「老先生，难道说，我在五帝城经历的那些事情，都是幻境？」
林远被老者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自己在五帝城中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那如梦似幻的温柔乡，那惊险刺激的江湖纷争，那两个性格迥异的赵灵儿，都只是考验他心性的一场游戏？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古怪老者，急切地问道：「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两个赵灵儿也是假的？」
老者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是真是假？」
「我……」林远语塞，他回想起在五帝城中经历的一切，那些画面是如此真实，那些情感是如此真切，他甚至能感受到赵灵儿柔软的嘴唇，温热的体温……
「小子，别想了，老夫的幻境岂是那么容易看破的？」老者的声音打断了林远的思绪，继续说道，「不过，你小子也算有点本事，竟然能从老夫的幻境中全身而退，看来你的心性还算不错。」
「全身而退？」林远苦笑一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损伤，可是，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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