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401，在女朋友祝琪面前，邓文兵刻意回避刚才的话题。
章邯两次挑起话头，都被他带到了别处。
趁着祝琪不注意，邓文兵给章邯发了一条短信，有空再聊POP的事。
邓文兵休息了一天，次日小飞狼杯淘汰赛即将开始。
章邯早晨锻炼完，下午因为准备比赛的关系，并没有选择直播。
午饭后，301训练室挤满了人。
VS俱乐部的所有成员，包括一向很少关心战队比赛的杨小楠，也破天荒的来到了这里。
前几天陆辉轩提议买一个投影，用来赛后复盘分析，章邯同意了。
今天正好投影仪到货，几个人忙着安装。
个头最高的邓文兵被拉壮丁，踩着桌子调整投影仪位置。
屋里最闲的人，大概就是章邯。
杨小楠见他没事，走过去在旁边坐了下来。
“小楠姐，你一向不都挺忙，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杨小楠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我在忙什么？”
“忙……”章邯还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见他一副痴呆样，杨小楠道：“哎，摊上你这样的老板，VS迟早要完。”
“不是吧？俱乐部成立才多久，你就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治你一个扰乱军心之罪。”
章邯语气轻松开着玩笑，他却不知道，杨小楠并没有跟他开玩笑。
“章邯，你认真告诉我，你建立VS俱乐部的初衷是什么？”
“打比赛，拿冠军。”
杨小楠叹息一声，“答应你要求的时候，我对电竞几乎一无所知。仅有的了解，也是道听途说。”
这段时间，闲下来的杨小楠认真研究相关知识，对电竞行业有了初步了解。
电竞看起来蒸蒸日上，从业人员从数量和收入上，对比过往大幅上升。
然而电竞的载体，各大战队却面临一个十分尴尬的问题。
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也就是说，不少职业俱乐部都在亏损。
这一结论并非臆想，而是杨小楠查看了所有英雄联盟战队去年发布的财报所得。
职业战队的主要收入分为三部分，首先是赞助商和合作方。
职业选手喜欢将赞助商戏称为“爸爸”，不是没有道理。
以M国电竞豪门C9为例，他们诸多赞助商，其中之一是USAF。
全称United States Air Force，M国空军。
赞助商和战队合作商的投资，是战队最主要的收入。
其次是游戏开发商与比赛运营商的分成。
最后才是观众比较熟悉的场外商业开发，比如战队服装、战队商城、战队周边等一系列需要粉丝支撑的产业。
很多人可能会想到比赛奖金，事实上，这部分收入大多数都参赛队员所有，战队拿不到多少。
Dota2项目，被称为“护国神翼”的Wings战队拿下TI冠军，6000万的奖金也没能救活他们。
十年前，雨后春笋般冒出的诸多战队，因为投资人撤资或者经营不善缺钱而消失。
十年后，这一现象依旧存在，因为缺钱解散的战队不在少数。
VS现在也是一家正式俱乐部，但却没有收入来源，全靠章邯这个老板投资。
老板投资，也是现在主流俱乐部存活的根本。
国内的顶级俱乐部，背后都站着一个富豪，能自给自足的俱乐部屈指可数。
富豪们投资俱乐部，目的和章邯不同，他们是为了赚钱。
但与此同时，他们又不只依靠俱乐部赚钱。
俱乐部不是他们唯一的赚钱渠道，他们也不缺钱。
前段时间，NBA球队休斯顿火箭老板入主LOL，成立职业战队。
这样的老板，球队板凳上一个替补的年薪，就够维持LOL战队一年的运营。
电竞俱乐部对他们，不过是另外一项投资而已。
VS代表的，却是章邯的梦想。
这便意味着，杨小楠无法用经营普通俱乐部的方式对待VS。
VS俱乐部想要持久发展，光靠老板投资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找到自己的营业之道。
章邯听完杨小楠所说，黑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说的很对，章邯再一次把事情想简单了。
他光想着自己带领VS战队打比赛，却不知道杨小楠面对的压力。
章邯很想替杨小楠分担压力，然而想了半天，他没找到办法。
游戏世界的王者，一旦踏入经济领域，可谓是两眼一抹黑，成了瞎子。
“小楠姐，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杨小楠看着他诚恳道歉，噗嗤的笑出了声。
章邯楞道：“你笑什么？”
“我就知道你没想过这些事，你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屁孩能懂什么经营！”
杨小楠抛出的问题非常棘手，章邯没料到她会这般轻松。
“小楠姐，你有办法让战队盈利？”
“办法不敢说，但至少有点儿思路。”
“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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