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房间是出不去了，只能希望表姐可以打赢，否则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个衣柜，像是一间迎客房。
我走到窗户旁边拉开了窗帘，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坐落在郊区的小别墅，应该算是张沁的秘密基地了。
而当我刚靠近窗子的时候，小欣也摆出一副将要动手的姿态。
看到如今小欣这副模样，我是一万个心痛，在她心里莫名其妙成了杀害她父母的凶手。
我试着开口问道：
“小欣，你记得我是谁吗？我说过，会一辈子对你好，你忘了吗？”
小欣嘴角不停抽动，随后开始低声啜泣，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复杂的眼神中透露出杀人的恨意和温柔的情愫：
“你，曾是我的爱人，现在不是了，我早晚会杀了你。”
“小欣，我何曾伤害你的父母？你忘记了吗？你的父母活得好好的，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你闭嘴！假的，都是假的，龙谬，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再说这些假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欣双眼充血，满脸通红，青筋暴起，流出的泪水像是血水一样。
万一小欣一辈子都只能维持这种状态，我杀张沁一万次也不够泄恨的，现在还能维持一个较为镇定的状态，是我还抱有解除洗脑的幻想。
如果洗脑是永久性的，我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要冷静下来，一步步分析眼前的局势。
屋外的魔法碰撞声和枪声时断时续，表姐他们应当在跟别墅里的守卫激烈交火。
我和张淼现在算是俘虏了，如果张沁不敌表姐，或许也可以退到这里，把我们当成谈判的筹码？
不知道张沁除了给小欣植入了“我杀死小欣父母”的指令以外，还下了什么指令，目前看起来应当是阻止我离开这里。
我原本还想告诉小欣，让她打开天信，看看这两天和父亲的聊天记录，这样就可以证明她的父母还活着。
但是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手机上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小欣那边应该也一样。
即便是手机还在她手里，怕是现在盛怒状态的她不会听我的话，即便真的去看了记录，也只会觉得这些聊天记录是被伪造的。
张沁说的话在小欣那里已然成了不容置疑的圣旨，我想已经无法在小欣这里寻找突破口了。
现在惊魂未定的张淼我觉得应该知道些什么，我默默走到张淼身边，蹲下来向她发问：
“怎么样？你知道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张淼这时候好像缓过神来了，起码沟通是有反应的。
“我...反正这个女人，不是我姐姐...她想洗脑我，就像洗脑洛倾欣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能成功...”
“没能成功吗？她对你下了什么指令。”
“她说‘现在开始，只能听命于我’，说了好多次，但每次说完她就在那边喃喃自语，说什么‘为什么会失败’这种话...”
对啊，为什么会失败呢？
为什么张沁可以洗脑小欣，但是对自己的妹妹张淼的洗脑却没有任何作用？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张淼，你确定这个女人不是你的姐姐张沁吗？”
“肯定不是，我的姐姐根本就不是这个女人，你们怎么不相信我？”
“你有什么铁证吗？为什么不可能是被洗脑替换的记忆？”
“反正就不可能，而且你想啊，她洗脑我没有成功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定我就比较特殊？”
张淼并不特殊，从她之前零散的记忆来看，张沁曾疑似对其进行洗脑，可是张淼却丢掉了部分记忆。
无论怎么想，从张淼说的“反正就不可能”来看，张沁一定是对张淼进行过洗脑，可是为什么后期再来一遍就无效了。
我之前想过，会不会指令有次数限制，可是如果真的有次数限制的话，张沁肯定早就知道了，不会对洗脑失败产生疑惑。
我现在推测出的是，张沁的洗脑应该是有“不可替代性”的，被洗脑的内容将会变得无可置疑，无可辩驳。
但是如果下达了一个相反的指令，有没有可能结果不是覆盖，而是根本不会生效？
比如张沁下指令让A觉得朋友B是坏人，后来又下指令让A觉得B是好人。
指令之间产生相悖的事实，那就会导致冲突的第二次指令不生效。
张沁对张淼洗脑失败的原因应该大概率就是因为指令冲突了，只不过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冲突了。
张沁下达指令后，应当不会特别地去给予一下相冲突的命令，或许她一直也没有发现有这个漏洞也不是没有可能。
屋外的战斗声越来越激烈了，我听到了诸多类似于家具损坏、墙壁倒塌的声音，如果再继续打个十分钟，整栋别墅可能都要毁掉。
小欣看起来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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