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教室,胡之菲就对我说:“不对劲,我像是大姨妈来了。”
我忙用身子挡着她,我个子比较矮,稍微侧了侧头就看到她瑜伽裤外面确实沾了点暗红色,幸好裤子是深色的,也就不太明显。
我赶忙推着她进了洗手间,看着她坐下,然后对她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卫生巾。”
这几天也快到我的生理期了,还好我随身带着。
我急急忙忙从包里一通翻找,取了一片卫生巾回来,敲了敲门,胡之菲给我开了门,她正一脸扭曲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看上去痛苦难耐。
我忍不住问:“怎么了?是不是痛经啊?”
她摇摇头,关上门将我赶出去。
我便背靠着门等着她,片刻后,她出来了,仍旧捂着肚子。她走路也不太稳当,我扶着她,一打眼,竟看到她额角都微微渗出些汗来,脸色也有些发白。
我害怕起来,问她:“怎么回事?”
“司葭。”她握紧我的手腕,“送我去医院。”
……
还好附近十分钟的路程就有家医院,打车到了医院,我直奔急诊室问询台,含糊不清地对护士说:“病人小腹剧痛,子宫出血。”
护士一看我们两个女生,二话没说给胡之菲挂了个妇科急诊,一路带胡之菲去了B超室。
医生优先给胡之菲做了B超,很快得出了结论:“流产了。还有些组织没流干净,要立即做手术清宫。”
“流产了?”我呆住了,愣愣地重复了一句,不由自主看向B超床上的胡之菲。
“嗯。”医生说,“月份比较小,不超过三周。上次例假什么时候来的?”
“上个月8号。”
医生推算了一下,给单子上打了孕两周,意外流产。
我扶着胡之菲坐起来。她正一脸尴尬地看着我。
我握了握她的手,她手心凉透了。
我喃喃说:“对不起,刚才我……”
如果是因为我踹的那一脚害她这样,那我真恨不得以死谢罪。
“司葭,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胡之菲咽了口唾沫,脸色异常难看,她上次做个表情,还是因为得知她父亲突然把厂房卖掉的时候。
护士等在门口,过来带胡之菲去了手术室。
我去妇科医生那儿,等他写了病例,又开了一些单子,让我去缴费拿药。
正在收费处排队的时候,我接到了林浩的电话。
“司葭,你们瑜伽课结束了吗?我好像没看到你们出来。”林浩说。
刚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把林浩还在咖啡馆等我们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沉了沉声音,看着四周说,“我在医院。”
“你不舒服吗?”林浩的语气着急起来,“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来。”
“下一个。”窗口里喊了一句。
“不是我,是胡之菲。我先去缴费了。一会儿再说。”我匆忙挂断电话。
缴完费,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术缴费单和药品清单,我忽然想起胡之菲刚才的表情,瞬间冷汗直冒。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不敢给林浩回电话了,把手机按了静音,又去手术室门口接胡之菲。
手术做的很快,没多久,胡之菲便捂着小腹出来了,她一看到我,就说:“你没告诉林飞宇吧?”
“还没。”我摇摇头。
然后,胡之菲说了一句让我当场石化的话。
“不是林飞宇的。”
我后背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嗓子也紧得像是卡住了似的。
我几乎是在恍惚中扶着胡之菲,将她扶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嘴上说的话也是没经过思考,在用直觉在做反应:“先歇会儿吧。”
“嗯。”胡之菲坐下来,她不再捂着肚子,而是弯腰弓着背,痛苦地扶着额头。
我低头看了一下,像是突然发现手上有一包药似的,有些逃避地说:“菲菲,你坐会儿,我先去要点热水。”
我问护士台要了个一次性杯子,在饮水机旁冲着益母草颗粒,一边灌水的时候,一边思绪万千,棕色的药剂稀释开去,我的脑子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我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意外,又荒诞,可说到底,又似乎逃不开一个“情”字。
“先把药喝了吧。”我把杯子递给胡之菲。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胡之菲此刻内心的波澜起伏,已是远远超出我能共情的了。
那孩子是谁的,谁能让胡之菲一次又一次的感情失控,仿佛,这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能做得到。
答案是明摆着的,似乎就算胡之菲主动承认,也就是给答案盖上一个章。
我不急着从胡之菲这里得到这个盖章,反而有另一层忧愁蒙上心头。
其实,我真正担心的是,她该如何面对接下去的人生。
她会如何在两段同样混乱的感情里面,做一个取舍。
所以,我才觉得无奈。我不可能讨厌胡之菲,可我真的有些恨那个人。可偏偏胡之菲又和他搅合在一起,这让我的恨意里似乎又掺杂了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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