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让人不明白了，甚至杨婵也是似懂非懂的模样。
催甫道：“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刘琦君变成鬼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然后便在刘长春他们面前出现了，刘长春自以为杀死刘琦君后可以脱离她的控制，却不想刘琦君哪怕死了，也依然不打算放过他们，所以他们又再一次落入刘琦君的掌控之中。”
二爷爷猛地想到了什么，点头道：“说起来，刘琦君死后，刘长春他们就都从那别墅里搬出来了，还一副再也不愿意回去住的样子，当时村里人还觉得可惜，但让人奇怪的是，第二天他们就都又搬回去了，行为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就是了。”催甫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因为刘琦君不放过他们，又把他们带回去了。”
那个年代，法制不全，在刘家村这种偏远的山村里，杀人者都很难受到制裁，再者说以谈刘长春这种情况，同村的人对他只有怜悯，还不到要让杀人者偿命的程度，刘长春没有受到处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可惜的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与幸福的生活无缘。
“可是为什么刘琦君一开始不杀了他们？”
在刘大牛看来，这颇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刘琦君是被刘长春所杀的，她的儿孙虽是无辜，甚至可以说是受害者，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间接因素，刘琦君既然变成鬼，怎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杀了这些应该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人死之后要变成鬼魂，是需要很多因素的，并不是所有人死了才能变成鬼，但鬼魂的本质也是感情的一种，或许是因为执念，或许是因为遗憾，不管是哪一种，都与生前的事情有关。”催甫以很平常的口吻解说着，“所以很多时候会有这种情况，虽然变成鬼魂了，哪怕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依然不愿意承认，依然认为自己还活着，想跟以前活着的时候一样，过着同样的生活，好像这样就可以忽略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那为什么后来又杀了刘长春他们呢？”
“因为根本做不到啊，鬼魂像人一样活着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鬼魂哪怕与人有再多的相似性，死了就是死了，这是天道之下的权衡，不可能被触犯，尤其是跟人类生活在一起的鬼魂更是如此，越是执着于想活着的鬼魂，越容易受到刺激，哪怕看到活着的人吃饭、喝水，甚至是呼吸，因为他们已经做不到，所以就会生出杀念，就算活人也可能因为嫉恨心杀人，更别说是已经开始失去理智的鬼魂。”
二爷爷和刘大牛不约而同放下了手中水杯，警惕地看看四周，不敢喝下去，杨婵拿着水杯一动不动。
催甫不由得笑笑，不在意地喝了一口，道：“但是刘琦君能够忍耐三个月这么久，真的很让人意外，由此可见这个女鬼可不好对付。”
“那……”刘大牛紧张起来，“一美和婷婷会不会有危险？”
催甫透过窗口看外面的夜色，沉吟道：“不管她们有没有危险，现在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也该过去了。”
刘大牛连忙也跟着站起来，他也想一起去，这一次绝对不想置身事外。
二爷爷依然没有改变主意：“我会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一美，在你们回来前，不会让她有事的。”
“拜托您了，二爷爷。”刘大牛很感激，但面露忧色，“一美都受伤了，也不知道婷婷会不会有事，希望……希望她没事。”
“她应该不会有事。”催甫却是深深凝视着刘一美腿上的伤口，眉头微微拧了起来，那伤口的位置让他在意，像是从小孩子的身高刺上去的，联系起刘婷婷的身高，跟伤口的位置似乎有些吻合。
发现催甫的脸色变化，杨婵不由得询问：“怎么了吗？”
催甫摇头：“没事。”
刘琦君的那栋别墅，在村子后面的山腰上，跟催甫他们这两天一直进去的树林处于相反的方向。
现在是深夜，村路上已经没有人在，家家户户都熄了灯，非常安静。
“我有一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路上，刘大牛突然间开口，在这深夜里，他的声音显得那样，“为什么是婷婷？为什么我的婷婷会被盯上？为什么突然之间……”
“不是突然之间。”催甫摇头，“刘琦君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后来想要一个孙女，可是都不可能实现了，她的那些家人全部都死了，自然不可能给她一个孙女，这种执念可能越来越强烈，所以她看中了婷婷吧。”
“村里那么多女孩子，她为什么就选中我的婷婷！”刘大牛想不明白，语气抱怨，紧接着被自己的话惊醒，连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其他孩子就没问题，我只是……我只是……”
“一方面跟刘琦君这个鬼魂的喜恶有关，另一方面，也可能与婷婷本人的一些际遇有关。”催甫没有理会刘大牛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抱怨，分析道。
“什么际遇？”
“现在想想，其实很多事情都有迹可循，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两天来婷婷好几次都在望着外面，神色有异，但是我们谁都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还有一次似乎听到婷婷往外喊着‘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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