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宸思忖片刻，故意摆出神情凝重的表情：“是有病，只不过，没那么严重，暂时死不了，武功也不高，就会那么两招。”
看他说的一本正经，清凝表示同情的点点头，安慰道：“没事，等我学成，一定治好你，功夫嘛，也没多大用，练武还伤身，你琴棋书画都已那么好，比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莽夫强多了。”
“什么？”
“哦，不是，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清凝连忙纠错，生怕慢了一秒他就要生气。
江砚宸提起茶壶，给清凝的茶盏里添了茶，悠悠道：“我的功夫，保护你足够了。”
清凝抿着唇对他甜甜一笑：“谢王爷，我定埋头苦读，早日将你治好！”
江砚宸不屑一笑，“你的医术？我可不指望。”
“你看不起我？你说说，你泡了我的药浴，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血气充足，充满力量？”清凝不甘心，追问江砚宸。
其实她配的药方确实可以，他泡了确实舒服不少。
“嗯……”江砚宸摇摇头，可嘴角还噙着一抹笑，他就是想捉弄她。
清凝随即泄了气，面上有些失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那我再去翻翻医书？许是药材量没放够？……”
江砚宸不忍见她失落，说了实话：“你的药浴确实不错，如你所说，我此刻是血气上行，浑身充满力量。”
“真的？太好了！”清凝瞬间又有了信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开心，一旁的云舒、迎霜听雪看着，都笑得合不拢嘴。
“对了，那日为何那周家小姐会来王府为你说话，你先前与她认识么？”
清凝放下筷子道：“不认识啊？哦，说起这个，该是那日我救了她的缘故。”
“救了她？”江砚宸不解。
他与周家一向没有交集，她怎么会救了她。
清凝细细向他讲述那天夜里的事情。
“那日我都睡下了，半夜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又想着许是听雪或者迎霜，可门的脚步声一直在原地徘徊，我便开了门，周小姐手臂受了伤倒在我跟前，给我吓坏了。”
“我原本打算叫人的，但她说了句：“我是周樾周将军的妹妹，王妃救我。””然后我就想起来皇后生辰那日，在月湖，上船前那位周将军还扶了我一把，便将她带进了房内。”
“你就不怕，她是坏人？”江砚宸蹙眉反问。
“嗯……我看着那周将军面向不是坏人，那她妹妹应该也不会是坏人……”
江砚宸眸色渐深，冷言：“难为这么久你还记得那周将军的模样。”
江砚宸想到那日那周樾碰了清凝的手，心中不快。
清凝觉得他语气有些怪异，似乎是生气了，便没敢再接这话。
转而说道：“你可知道，追杀她的人是谁？”
江砚宸闭口不言，只摇摇头。
“是太子。”清凝凑近他跟前小声道。
江砚宸惊讶拧眉，眼神也变得锐利。
“何人？”
清凝又重复了一遍。
他神情只凝重片刻便恢复如常，“此事务必保密，不能泄露出去。”
清凝点头：“我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所以等到你回来了我才说。”
吃完饭，日头已落了下去，屋里烛台燃了起来。
清凝也离了桌，回了宁华楼。
看到房中的琴，她叫来桑路，将琴搬到院子中，又拿了琴谱，准备在院子中练一练。
照着琴谱弹了一曲，音符断断续续，好几个音调都没拿准，这都不用说难听，是直接可以不用听了，难听的曲起码人家还完整弹出了曲子，清凝对着琴一筹莫展。
坐在书房看书的江砚宸听到这断续的音符，眉头蹙的极深。
他抬脚出了书房，往宁华楼去。
夜半，廊下灯火葳蕤，廊前是开得正盛的秋海棠，江砚车看到坐在古琴前的人儿面若桃花却嘟着个嘴，满脸不悦，倏觉她这般模样竟有些可爱，遂快步走近，直接坐于她身后，将双手覆于她的双手之上。
察觉身后贴近的身子，清凝心中一紧，转身回眸恰好对上他灿若星辰的双眸，一时看得怔住。
“转回去，我教你。”江砚宸调整身姿，并没多想，他此刻确实只想教会她如何拨琴弦。
清凝脸一红，忙转过身去，任凭他的手带着自己的手拨动琴弦，悦耳流畅的琴音如水缓缓流淌在院中。
月光如水倾斜而下在院子中铺开，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相互依偎，看得清凝红了脸，该死的心更是不听使唤，跳得更快了。
江砚宸边弹边讲解，清凝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江砚宸加重了握住她手的力道，压着嗓音：“专心。”
被点破的清凝忙收回思绪，专心投入。
秋风起，身前的女人丝丝缕缕带着淡淡香味的发丝一下一下从他脸颊越过，缠住他的眼睛、鼻子、脖颈，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扰得他心神不宁。
“就这样，会了么？”江砚宸淡淡开口。
“会一点……”
江砚宸无奈叹气：“那我便再多教你，会学会的，不急。”
江砚宸语气并没有责怪，反而带着不明意味的宠……
清凝低低“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练了近一个时辰，江砚宸才肯放过她。
他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吩咐道：“就照着今日这样，每日练上一个时辰就好。”
清凝也提裙起身，许是坐的久了，腿有些麻，起身时没站稳，人朝旁边歪去，江砚宸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用力过头将整个人扯到了他怀里。
清凝樱红的唇瓣微张，杏眼圆圆，月色下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待她站稳后江砚宸立马松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没事吧？”
“没事。”清凝立马回答。
“你早些休息，明日穿的精神些，等着你那妹妹来道歉。”叮嘱完后江砚宸抬脚出了宁华楼。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清凝唇角漾开一抹笑，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院中，清凝才让人来收了琴，自己也回了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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