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颤抖着伸出手指，轻抚那双凝结了绝望恐惧的大眼睛。
身子极度痉挛，手里的小头颅失手掉落，滚到女尸头颅旁边。
大汉一僵，便趴了下去，死狗般趴在两颗头颅面前。
嘴张得大大的，舌头颤动，却哭不出声音。
眼里涌出了猩红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到嘴里，滴到地上。
鬼王也趴倒地上，双手无力地伸出。
嘴也张得大大的，无声恸哭。
眼里也涌出了血泪。
燕飘零也是手瘫脚软，呼吸似已死了。
忽听一声不似人声的狂嚎，急抬头。
惊见大汉已抄起地上的短刀，“哧哧哧……”，往自己身上狂捅。
血浆飞溅，惨烈无比。
又见大汉忽一抬手。
寒光闪处，他自己的头颅已飞了起来。
那头颅凌空翻滚，砸到地上。
竟又滚动起来，直滚到靠着女尸头颅和小小头颅，才静止不动。
死了！
都死了！
死寂。
幻景里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燕飘零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无法扼止。
实在没办法，只得把拳头塞进嘴里，死死咬住。
直咬得鲜血喷涌，仍没有办法扼止浑身的抽搐。
发自内心深处的颤栗，根本停不下来。
他趟过了重重尸山血海，爆过了无数人头，手上沾满了鲜血，却从未试过这般骇怕。
世间竟有如此可怕的事情！
鬼王的身世清楚了。
一家三口灭门之谜也揭开了。
凶手竟是鬼王自己！
还有比这更惨绝人寰的么？
抬头向鬼王望去。
鬼王已瘫倒地上，蜷成一团，整个抖成了筛子。
一阵阵怪异的呜咽，伴随着“嘶嘶”的漏风声，断断续续传出。
燕飘零心里忽然闪起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鬼还能不能杀死自己？”
设身处地想，在这种情况下，好像除了再次杀死自己，鬼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想到这里，燕飘零一激灵，挣扎爬起，想走近鬼王，以防意外。
忽觉眼前一闪，死寂的幻景竟又有了动静。
急抬头望上。
黑袍人又出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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