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办公室里，居然摆着一台电脑，这一点又刷新了陈功等人对弥留之城的认知。
“这台电脑只能连上局域网，没法跟外界联系的。”似乎是看出了陈功等人心中所想，白鼠笑着解释了一下。
接着，白鼠点开了电脑中的一份监控文件，里面的内容确实和白空星描述的一样。
“站在我的角度，我只能说监控被人动了手脚。”
陈功并没有试图去证明什么，既然凶手连弥留管辖的监控都能作假，那就说明其背后势力并不简单。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白鼠点了点头，“虽说你们是新人，但应该也不至于笨到大摇大摆地去杀人，这份监控并不是原始的文件，造假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你们有办法拿到监控的原始文件吗？”
“我的级别不够，”白鼠的表情有些无奈，“如果想要拿到监控的原始文件，至少也得是白空那种级别的人才行。”
事实上，曙光和弥留之间虽然也有合作，但更多的则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
先不说白空星现在已经被他们得罪死了，即便是没发生这档子事，白空星也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去找弥留要原始文件。
“我明白了。”
陈功心中思忖，对于他来说，其实有没有原始文件都无所谓，反正现在他也不需要证明自己无罪。
不过，既然监控是假的，那这事情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弥留知道监控被篡改了，在找不到罪犯的情况下，为了保证弥留之城对于杀人偿命一事的震慑，选择让陈功等人顶罪。
第二种可能，是弥留不知道监控被篡改了，真的认为陈功等人是凶手，于是决定速战速决，暗中缉拿他们。
在这两种可能中，可能性最大的是第一种。
既然弥留都能制造出如此拟人的机器人，以他们的科技水平不可能发现不了监控被篡改的事实。
况且，第一种情况也许还有其他可能。
想到这里，陈功不自觉地将眼睛眯了起来。
“白鼠，有件事情我想确认一下。据你所知，反抗军的成员中是否有机器人的存在？”
“反抗军中的机器人？”白鼠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曾经似乎有那么几个，不过很快就被弥留发现并且销毁了。”
听到这个回答，陈功结合了一下之前的遭遇和自己的猜测，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我猜，这次的事情即便不是机器人做的，也有很大可能跟机器人有关。”
陈功做出这样的猜测，并非是胡思乱想。
首先是监控问题，弥留不太可能没有发现。
既然发现了监控有问题，知道陈功四人不是凶手，即便为了维护杀人偿命的规矩，也应该采取公开抓捕，而非秘密抓捕。
公开抓捕，不是更能够起到震慑作用吗？
因此，与其说弥留是在维护规矩，不如说重点在找替罪羊身上。
这就说明真凶是那些机器人要保护的人。
其实，弥留和机器人之间，是不一定能划等号的。
自打进入这里以来，陈功见识了很多类型的机器人。
比如，最初抓他的白衣机器人，负责海选的黑衣机器人，街边当小商贩的普通机器人以及早上被他拆掉的蓝衣机器人。
白空星之前也说了，蓝色在机器人中是一种等级，这就说明机器人不仅分很多种，也有等级之分。
既然机器人之间类型不同，等级不同，那么机器人内部势必也会分成各种势力。
当然，这只是陈功的猜测。
但刚才白鼠的回答已经印证了他的猜测。
虽说当初骗他的烤冷面老板是极乐的成员假扮的，但对方说的信息应该不会是假的。
机器人根据分工不同，会面临不同的业绩考核。
考核不达标的机器人，大概率会被弥留进行回收销毁。
这就是为什么反抗军中会存在机器人成员。
高度拟人化虽然使得机器人能够胜任不同的工作，同样也会让机器人产生人类一般的心思。
有了自己思想的机器人不可能会愿意自己被最终销毁。
当陈功意识到机器人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时，很多逻辑就会变得清晰起来。
既然白空星能够笃定案件是反抗军所为，而反抗军曾经有过机器人成员，且机器人也有反抗弥留之城的动机，那么顾涵雨和江修大概率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从而被机器人灭口了。
虽然这起案子还有很多事情不够明了，但对于陈功来说，知道了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看来，白空星所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件事情确实知道得越少越好。
在掌管着整座弥留之城的势力——弥留面前，普通的个体确实掀不起丝毫的浪花出来。
白鼠静静地看着陷入思考的陈功，没有对他之前的结论做出回应。
作为曙光的中层，他其实也知道不少的事情，因此，他并不想趟这摊浑水。
自打陈功闯进会议室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并不简单，这也是他之前站出来打圆场的原因。
“这个案子我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感谢你之前的出手相助。”
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后逻辑之后，陈功也不打算继续追究此事了。
“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提醒你一下，”白鼠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虽然弥留的内部有问题，但监控却是属于最高处直接管辖的。也就是说，即便某些机器人有鬼，他们也没有权限更改监控的内容。想要做到这件事情，必须要有高水平的黑客参与。如果你以后想继续追查这件事情，也许，黑客这一点能够成为你的突破口。”
“黑客吗？...”
白鼠的话让陈功想起了李梦竹。
说起来，他们来到曙光已经是第二天了，其他人居然还没有找过来。
是不愿意来？还是遭遇了什么事？
尽管这件事情依旧是迷雾重重，但陈功还是对白鼠表示了感谢。
当他走出办公室时，其他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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