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洲摸着下巴思索，眼睛在这些摊位上瞟来瞟去，碎碎念道：“我觉得挖灵草来卖挺适合你的，你对灵草挺熟悉的，对吧？”
楚非雾点头：“熟倒是熟，我要到哪里去挖……”
后山的灵草都是低品阶的，高品阶的灵草都种植在学院的园圃里，需要获得许可方可采摘。
程景洲这才想起这茬，哽住了。
他们两个各有心事的逛了摊位，斜阳西下，接近傍晚。
程景洲抬头看了看太阳，道：“拍卖会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吧。”
楚非雾跟着他来到了灵宝阁门口，澹宁修完了今日的课，比他们先一步到了，在门口等着他们。
门口有门童守着，需要每个人出示自己的身份卡。
澹宁站在他们前面，先伸出手，出示的卡片通体金色，只有一圈边缘是黑色的，闪烁着光芒。
灵宝阁的卡片按照金色的程度区分的，通体金色是最高级，其次是镶边黑、主体金，最次是通体黑色无一丝金色的光芒，且不能带其他人进入。
门童检查过，确认无误，继而恭恭敬敬道：“金卡顾客，可以带两位客人随行，请。”
身后程景洲拿着黑卡的手落在空处。
可恶啊，本来还打算装一次阔佬的！
在一旁观看了全程的楚非雾憋着笑，将程景洲拽着向前：“走吧，下次再沾你的光。”
迎面走来一个漂亮的少年，和旁人不同的是，他头顶居然有毛茸茸的白色兽耳！
“客人们，请随我来。”
他一说话，头顶的耳朵跟着动了动，十分可爱。
配合着他大大的十分水润的眼睛，睫毛很长，眼角微红，睁眼看向他们的时候一股子泫然欲泣的感觉，令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楚非雾从没见过这样的，忍不住看呆了，脚下未动。
一旁的程景洲拽了一下楚非雾的衣角：“楚楚，别看了！”
楚非雾这才回过神来。
澹宁早已面不改色地向前走了，楚非雾赶紧跟着向前，却再次被少年吸引。
她又拽了拽程景洲：“快看，尾巴，还会摇呢！”
程景洲扶额，只得为她解释道：“这是灵器中的一种小玩意儿，可以心随意动，随意摇摆。”
楚非雾听完解释后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兽人呢。”
“哪有兽人啊，”程景洲随意接话，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开口道：“我怎么忽然觉得，还真可能有兽人呢？”
他们谈话交流间，少年将他们带到了二楼侧旁的一个包间里。
“客人，我们到了。”
少年回过头来，声音悦耳动听，唇红齿白。他风情万种地给澹宁递了一个眼神：“客人，需要我留下为您好好介绍吗……”
边说着，边欺身贴了上去。
“哎哎哎，不需要，你赶紧走！”
程景州先坐不住了，伸手就将二人隔开。
少年眼眶含泪委屈地看向澹宁，澹宁却已经坐在了包间主位的沙发上，低头看起了拍卖品介绍，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默许了程景洲的行为。
他只好含泪离开。
“真是的，拍卖场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这样。”
程景洲也是第一次来拍卖场，他站在包间门口，观察着其他上二楼的客人。
只见客人里男性多的，就会是女人前来引路；客人里女性多的，就是男性引路。
而且引路的风格似乎也是针对不同的口味，各不相同。
对面的二楼，同样是女性客人，但看背影十分娇小可爱，为她领路的就是身材高大温柔的男性，为她掀起包间的门帘，一同走了进去。
程景洲摸着下巴。
怎么觉得这女性客人的背影还有点眼熟呢？
他回头想找她们讨论一下，却看到楚非雾倚靠在澹宁身旁，一同研究起了拍卖品介绍。
“程景洲，过来。”
澹宁头也未抬，喊着程景洲。
他连忙过去，顺着澹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闪烁着蓝光的圆形玉片的图像，下面写着《球愈术》。
下面的解说上写：水系治疗法术，用水系灵力将人包裹在内，可治疗严重的全身伤势，同时给予水球的防御，可谓是战斗中抢救重伤伙伴的最佳首选！
“适合你。”
澹宁言简意赅。
程景洲歪头思索。
学习法术这件事，是精大于多的。
认认真真将一个法术修炼到极致，其实远比会的多而不精要更好。
楚非雾看程景洲在思考，有些疑惑：“你在顾虑什么？”
程景洲想到楚非雾对这个世界的常识基本为零，他继续给她补课：“修炼的道路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按部就班的进入初级学院，就比如我们的天衍学院，就是四洲四所学院之一。”
“等到晋升凝气期之后，就可以参加三大势力的考核，继续进入学习；三大势力是一个分水岭，一旦有三大势力的招牌，进可以在势力里谋寻地位，退可以到小城里当小势力的做幕僚，都是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路。”
楚非雾首次了解到这些，听得十分入迷：“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是自由发展，没有可以遵循参考的路，如果自己有心法的话，很多人连初级学院都不回来，像澹宁这样来学院的世家弟子也很少见。”
澹宁颔首，点头赞同。
“自由发展的话，每一步的选择都是遵循自己的需求；不像第一种路那么平稳，但机缘相对更多，所以选择第一条路的修炼者，在后期修为难以提升的时候，也会跳出去，试图找找机缘。”
楚非雾听后，略一思索，捕捉重点：“所以第一条平稳的路，更倾向于好好生活；第二条平稳的路，倾向于朝着更高的境界修炼？”
程景洲赞同道：“对，也可以这么说。”
他继续道：“我顾虑是因为，我是想走第一条路的，我还要回去，照顾父母和妹妹。”
楚非雾懂了：“这个法术一般在战斗中才会使用到，对你来说应该不太会遇到战斗，所以用处不大。”
她又看向澹宁：“你呢？你打算走哪条路？”
澹宁简明扼要道：“我要回澹家。”
也是第一条路。
楚非雾也开始试图思考……
但未果。
她总要在两年后见到叶非花了，才能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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