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玄醒来的时候，是在夜里。
她没有去想自己昏迷了多久，也没有去想自己昏迷前听到的那个声音，而是第一反应要去看那个机场。
刚要起身，腰腹却剧痛起来，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下床，就疼的一头是汗。
掀开被子，她看见腰上缠了好几圈的绷带，隐隐约约有红色的痕迹渗漏出来。
自己……受伤了？
不应该啊。
她有点想不明白。
“有颗子弹在爆炸的时候带着他们毒气弹的毒留在了你的腰腹那。”
文瑜昭适时的打开门解释。
他手上端着一碗白粥。
“你之前干预到了一些人的生死，导致了现在的受伤。”
他舀起一勺，吹凉了看着司清玄吃下。
“不过问题不大，就是在下次使用灵力之前，你都得保持这个状态。”
司清玄咬了咬牙。
“屿南那遭到了毒气弹的袭击，不过还好他们提前知道了倭子的这个计划，虽然做了准备，但依旧被倭子的提前行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辛好伤亡不大。但是毒气扩散，那边的人一时半会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文瑜昭看着司清玄吃完一碗的粥重新躺下。
“我一开始去清河镇找你，落了一个空，但是从那边的人口中知道你做了不少事。”
文瑜昭叹着气，拿着毛巾轻轻擦去司清玄额头上的汗水。
“变成一个小哑巴还做那么多事……”
……
子弹被文瑜昭取出。但毒依旧在司清玄体内蔓延。
不知道倭子研究的什么毒，司清玄感觉整个人都蔫蔫的，身上还起了不少泡看起来十分吓人。
在决定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就待在这个小屋里休息，文瑜昭则出去找吃的和打探消息。
“倭子那边对机场突然爆炸的情况大发雷霆。但是他们不知道是为什么爆炸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毒气没有扩散出去。”
回来之后，文瑜昭把他听到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好几个人都畏罪自净了。说起来他们自净的方式，是拿一把小刀活生生的把自己的肚子划开……”
他一边说着 一边演示给司清玄看。
“作为普通人来说，他们能这样做确实狠，也下得去手。怪不得仗着武器比这里的好就进行侵略。”
“这个国家可以说已经有四分之一的地被他们给占领了。从我一开始待的那个地方可以看出来，像是男人这种能干大活的，都被他们抓了起来。”
“开采出来的东西不是运回他们自己国家，就是在当地被铸造成杀害这里人的东西。当有人生病的时候，他们直接是跟死人一样的处理。”
文瑜昭顿了顿，闭上眼睛。
“找个地方挖个坑，直接将人给埋了。”
“听说在最开始的那几年，都已经死了百万人。可能还不止。”
听到这个数字，两人都不由得的沉默。
百万人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
可这只是在倭子开战的那一开始，短短数月，一两年的时间。
这死去的人，都不知道是桑央宗……不，或许还是整个桑央国的人民多少倍了。
如果是桑央，或许早就已经被他国占领，可是这里的人在像是没有将来，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依然奋起反抗。
就像子清那个道士一样。
还有绥安司令部里那些女人一样。
“我需要继续北上。”
司清玄挣扎着坐起来。
“那里不是被建立了一个什么伪满洲国吗？那里是倭子最开始就占领的地方，也是他们发起这个战争的地方，应该会有许多重要的东西在那边。得去看看。”
文瑜昭本想阻止司清玄过去。
但是他也知道阻止不了。
“情况不对要马上离开。如果要做什么，一定要跟我说。”
约定好之后，两人即刻动身前往华夏北方。
刚进入北边的地界，司清玄就感受到了压抑的氛围。
不是在人与人之间的，而是当她站在这里的土地上时就感受到了。
这里死了很多人。
怨恨，不甘……
就像藤蔓一样从脚底缠绕上来。
大太阳的天气，两个人却遍体生寒。
明明在灵力的作用下，毒依旧没有了，伤也已经恢复。但司清玄的脸色却没有好多少。
她深吸一口气，把这些感受都屏蔽。
“之前在绥安的时候，我从那份信息上看到毒气弹好像就是从北部给制造出来的。”
司清玄看了看附近，转头看向文瑜昭。
“帮我包扎的时候，那个毒你有没有保留下来一点？”
文瑜昭挑眉，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里面是那颗从司清玄体内取出来的子弹。
从上面残留的血里面的毒，司清玄很快就找到了方向。
时间不等人，在确定之后，他们就立刻往这个方向而去，很快就找到了一片砖瓦房。
这里比绥安还要严密。
高大的围墙格挡了里面人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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