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子山奇怪的看了一眼江暮雪，说道：“那马护宗所练的噬阴大法，便是魔道手段，你若感兴趣，大可以问那什么使者，要一门什么噬阳大法来练。”
“这种夺他人生机的功法，我是拒绝的。”
万子山忍不住讥笑道：“这个世界上，好像大多数的功法，都是杀人的功法吧，杀人便是夺人生机，你不也练了吗？”
江暮雪一时有些词穷，思索着万子山所说的这句话，一时之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是啊，基本上所有的功法都是为了杀人，哪还区分什么正邪功法。
不对！即便同样是杀人，有的是为了自救或救他人，有的是为了杀而杀，有的……
那有的，便是马护宗这种，为了自己练功而杀。
若是一门功法，为了修习功法而蛊惑人去伤害其他人甚至是杀人，那这功法，便是不为人齿的功法，便是不应该存在的功法，那修习此类功法的人，多半也是不应该存在的了。
江暮雪其实是打算直接杀掉马护宗的，可那背后授予功法之人，若是不找到，那今日杀了一个马护宗，明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马护宗，如此下去，是杀之不尽的。
若是马护宗日后还修习那邪恶功法，那便杀了算了。
还有那马护宗说背后的宗门是合欢宗，如果真是这样，合欢宗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野心？
想到这里，江暮雪眼神又变得坚定，看向万子山说道：“所有的功法的目的都是为了杀人这也没错，但杀人的目的，也分很多种，有为了征服立威，有为了报仇，有为了救人，有为了取乐……
功法同样也是如此，大多功法需要修习之人日以继日的修习，才能提升，这种功法的修习，是鼓励修习之人通过自身的努力，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然而有少部分功法却不是，它们蛊惑人心，鼓励修习之人去夺取他人的生机甚至生命，达到快速提升修为的目的，这样的功法，便注定是邪恶的。”
“若是以那些邪恶之人的性命，来修习这邪恶的功法，再去夺取那邪恶之人的性命呢？”
万子山似乎很想看到江暮雪吃瘪的表情，又继续追问出这样的问题。
江暮雪看过来，眼神平静的说道：“我只希望，我不会走到那一步，若是哪天被逼急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万子山被那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后背不禁升起一股凉意。
“你这样的人，亦正亦邪，才是真正的可怕！”
江暮雪凄然一笑，似乎自言自语道：“可怕？我能有何选择？如今被修仙界列为叛徒之列，被下了追杀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可我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师父也被害成那般模样，还有他……”
江暮雪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萧木生，若是你已经入了轮回，如今又在哪里？
若是入了轮回，如今应该还只是会咿呀呀呀的幼儿吧。
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如今才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是过去我们俩太多事的细节，都已经模糊了，我好担心，在将来的是是非非中，你在我心中，会越来越模糊。
时常会梦见你，可醒来时，却发现你再也不在了，难道梦里见到的人，在梦醒后，真的就是无法见到的人吗？
萧木生，你放心，等下次再相见，我定会拥有足够保护我们俩的能力！
一时间，江暮雪神色变换，时而皱眉，时而嘴角勾起，时而面容舒展……
片刻后，江暮雪回过神来，说道：“万子山，你还是先将这具肉身收为己用吧，时间若是长了，可就没法用了。”
万子山看了一眼江暮雪，点了点头后，化作一股青烟，钻入了那少年鼻中。
数息后，少年睁开了眼，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手脚。
“感觉如何？”
“还行，只是没想到，这具身体内积攒的怨气如此之重，不过正好可以为我所用。”
“那便再好不过。”
“接下来作何打算？”
“等！等那授功之人出现，查出背后缘由。”
万子山好奇问道：“咱们只是为了寻云成云厉报仇，你莫非还想行那斩妖除魔卫道之事不成？”
“若能顺手为之，何乐而不为？”
“若是对方过于强大，不敌呢？”
“那便逃呗，保命要紧，我江暮雪可不会为了正道的名声毁了自己，更何况我还是修仙界的叛徒。”
万子山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走吧！”
江暮雪转身就要离去。
万子山连忙问道：“去哪？”
“自然回凤满楼。”
“那我呢？”
“你……”
江暮雪倒没想过这个问题，思忖片刻后，小手一挥，飞过来一堆东西。
万子山慌忙接住，却是一套青色衣衫，一杆银色长枪，一枚令牌，另外还有些日常用的丹药杂物。
江暮雪说道：“若是不嫌弃，就先在凤满楼做我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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