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
宍户亮在零式削球冲过来的瞬间。
整个人已经彻底的僵住了。
没有真正直面过零式球的人，是无法理解，在遇见不会弹起的网球时刻的茫然和无助的。
这一刻的宍户亮，就是非常之茫然。
“这……这是什么网球？”
“这一球叫做零式削球。”
在他喃喃自语之后，一道声音回答了他的疑问。
“零式削球？”
宍户亮重复了一句，“不会弹起的削球吗？真可怕啊。”
一边说着，宍户亮迅速在心思思考起来对策。
应对这种不会弹起的削球，其实是有办法解决的。
那就是——
——在网球落地之间，将削球打回去！！
但是问题在于，他能不能捕捉到松冈凛的网球！
“和接球的时候不一样，现在是我发球……”
宍户亮思绪如飞，手中还在拍打着网球。
砰！
砰！
砰！
有序的节奏声音，似乎伴随着他的心跳在响起。
“现在是我发球，所以……我有机会！”
宍户亮的眼眸越来越亮，这是他如今的优势。
他自己发球的话，他可以控制住网球的走向，网球的一举一动，从而影响到最终，松冈凛的回球。
“砰——！”
思绪之间，宍户亮快速扬起网球，而后重重的对着网球一挥而下。
网球发出一道清脆的击打之声，迅速朝着松冈凛的方向而去、
宍户亮也在此刻开始移动。
“不错的想法，但是……没有用。”
但，对面。
松冈凛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容。
他已经知道了宍户亮的想法。
但是，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咚！”
网球落地，弹起弧度。
而在网球弹起的那一瞬间，松冈凛的手臂，却已经毫无悬念的对着空无一物的方向挥拍。
这注定是一击空拍。
然而下一刻。
所有人的瞳孔都是剧烈的收缩了下。
“砰——！”
“嗤嗤嗤——！”
熟悉的击打之声，伴随着强大的旋转，一起拉扯着网球前行。
而后！
同样的一幕，再度出现。
“咚！”
“嗤嗤嗤！”
网球落地，而后旋转，再也无声无息。
依旧是零式削球。
宍户亮依旧……没能回击！
他已经提前开始移动，但，没有意义！
“我的天……刚才那一幕，你们看见了吗？”
向日岳人惊呼出声，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情况！？”
“网球还没有弹起，副部长已经知道了网球会在哪里出现！”
芥川慈郎目光凝重，这种能力，他们也有。
但是，他们是依靠自己的经验和判断。
并不是一定确定就在那个位置。
可是，松冈凛完全不是这种情况，他非常之淡然，也非常之……笃定！！
这种笃定，才是最为不可思议的。
因为哪怕是发球的人，也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笃定自己的网球，就会出现在某个地方。
毕竟，网球离拍之后，会根据当时的力度，角度，风的强度，各种各样的因素，发生变化。
所有人都要随着这种变化来调整，来判断。
在这种判断之中，必然会有失误的情况。
“难道说……副部长他一开始，就知道亮的网球，会如何发球，如何经过，如何抵达，又是如何弹起吗？可是，这怎么可能！”
芥川慈郎只感觉一阵的头皮发麻，越想越觉得可怕。
“所以我说……我不想再面对他！”
忍足侑士终于沉声开口，“我在面对他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网球，到底是我的，还是他的！”
不知道自己的网球，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众人瞳孔剧烈收缩。
“那一次，我和他的比赛中，我只感觉，我的网球，从发球，到移动，到落地，到弹起，到回球……所有的一切，副部长都知道！！”
“没有真正和他比赛的人，是没办法体会这种恐惧的！”
连自己的网球，都开始怀疑，还是不是自己的网球！！
“这怎么可能！？”
向日岳人喃喃自语，依旧不敢相信。
……
球场上、
宍户亮呆若木鸡。
他同样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他的发球，怎么感觉，松冈凛比他更加的了解，更加之自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
松冈凛轻笑一声，笑容灿烂，极其具备感染力：“只要感知到网球、就可以支配网球、控制网球的一举一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就如同呼吸一样，你可以控制你的呼吸。”
“这不可能！”
宍户亮失声而出，什么叫做感知网球。
诚然，他们也会随着训练，产生名为球感的东西。
可那种球感，更多的是经验导致。
哪有如同呼吸一样的球感！
但这一刻，看着对面的松冈凛，他莫名其妙的，没办法继续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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