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看着菜单咽口水。
她眼巴巴地看看紫star，再看看巳星和遥星，再看看菜单。
白晓小声问：“……我真的可以吃这些吗？”
紫star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她伸手搓了搓白晓的头发，再拍拍她的肩：“嗯嗯，你真的可以吃这些。”
“不是我夸口，我们星海星盗团的饭可比飞船餐好吃多了！”紫star笑眯眯地安抚白晓。
白晓眨眨眼睛。她眼前又聚集起了一片水雾，浸湿了她的眼角。
她无声地哭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巳星揉揉头发，瞪了一眼遥星，再走回来拍拍白晓的肩：“你别听她的，飞船餐是真不好吃，没法和我们伙食比的。”
白晓哽咽着擦眼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哭——明明她现在也没有受委屈。她坐在床头，她的身体正在缓慢地恢复知觉。面前的三人都很关心她……
明明有许多高兴的事情，她还为什么要哭？
白晓越想，眼泪就越止不住。她抽噎着擦眼泪，把黑大褂的袖口都擦湿透了，眼泪还没止住。
白晓慌忙道歉：“我……”
“群星青睐情感丰富的人。”遥星微笑着说，“你受到了群星的注视和期许，所以你的情感会比之前更加丰富。”
“……”
白晓张了张嘴。
可是她也没感觉自己的情感哪里变得丰富了啊？
她就真的只是在掉眼泪而已吧？
掉眼泪和……情感丰富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白晓一时想不明白二者的联系。但既然遥星都这么说了，她就当这两者之间有必然联系吧。
她哭了小半刻钟，眼泪才渐渐停住。
但这段时间里，白晓哭归哭，事也一点儿都没落下。她透过眼前朦胧的水雾看了菜单，点了准备在之后吃的菜。
一荤两素外加一份汤，营养搭配非常均衡，完美！
白晓一边掉眼泪，一边对自己的选择非常满意。
她问紫star：“我之后还能再吃别的菜吗？”
紫star艰难地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没有露出过于明显的同情。
她拍拍白晓的肩：“能。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们还是养得起的……”她突兀地停了下，又说，“你也不是在这里白吃饭嘛。只要你帮忙了，肯定就有你一口饭吃。”
白晓感动落泪。
紫star瞥一眼巳星，扯着巳星的衣服，把她扯了过来：“团长也说点什么？”
“有事团长，无事巳星……”巳星嘟哝了句，还是看着白晓说，“只要星海星盗团还在，你就能在这里吃上饭。”
白晓抹眼泪：“谢谢……”
“哎，你也别哭了……”巳星抓抓头发，“下次你也别跟着遥星去观星室了？”
“不可能。”遥星平静地插话。巳星皱着眉转头看她，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似乎马上就要开始第二次争吵。
白晓再用黑大褂擦擦自己的脸。她的眼泪终于止住了。
白晓一抬头，就看到巳星和遥星又开始对峙。
白晓再看看站在一边揣着手，似乎准备看戏的紫star。
她要不要说点什么？
白晓权衡了一下。
她小声开口，问：“嗯……”
巳星和遥星同步看向她。
遥星温和地安慰她：“没事，巳星不会阻拦你想要做的事情。”
白晓：“……”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白晓张了张嘴，还是说：“我……我可以先和紫star去吃饭吗……”
紫star笑弯了眼。她笑眯眯地在床边坐下来晃腿：“好呀好呀。”
巳星再转头，和遥星对视了一眼。在短暂的眼神交汇中，她们暂时达成了共识——即使她们对群星持不同态度，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们都不能让白晓只亲近紫star。
——可不能让白晓跟着紫star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巳星迅速开口：“我们一起去吧。我刚好也饿了。”
遥星微微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紫star扫了两人一眼。三人都当了两年的好朋友了，她一听这俩人在口头上达成了一致，就知道她们在想点什么。
紫star耸耸肩，站起身问白晓：“能站起来吗？”
“……能。”白晓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双手恢复知觉的时间要比双腿早上许多，之前她抹眼泪的时候还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呢。
如果不是她自己低头看，就能看到自己的这双腿。白晓肯定要以为自己在昏迷中被截肢了。
白晓用手撑着身体挪到床边，再在巳星的搀扶下站起来走了几步。
白晓干笑：“抱歉……我没想到我会这么久才恢复……”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的很想自己能独自直立行走。
可惜她暂时还不行。
她对身体的感知，只到她的脚踝为止。她天真地以为自己的腿能动了，脚就肯定能动——但她从床边挪出来后，才意识到她失去了对双脚的控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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