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五爷是踏着一片橙红色赶回家中的，才迈上正房堂屋前的石阶，耳边隐隐传来叮当声响。
听到下人们的请安声，顾瑾初抱着刚刚哄好的长女站起身，声音温柔，“是爹爹回来了，咱们就接他好不好？”
糯糯口中还抽抽搭搭的，小手揪着母亲胸前的衣襟不放，红着眼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说话间，蒋五爷已经自隔扇后迈了进来。落日余晖中，身着朝服的他周身映照着一层橙红色的光圈。
平日里，五老爷若是在家中，乳娘们是轻易是不进内室的。
这般近距离直视着蒋五爷，觉得坊间对他样貌的传闻，还是过于保守了些。
两个人低着头，同屋中的下人一样，曲身行礼后安静的退至一边。
蒋五爷嗯了一声，朝着顾瑾初走去。
见她怀里的糯糯眼睫上还带着泪意，轻声问道：“怎么了这是？”说着伸手接过她怀里的孩子。
顾瑾初还没有说话，就先是笑了起来，“……被团子抓到头发，不高兴了。”
两个小家伙睡醒后，躺在他们的小床上玩。
不知怎么抱着亲的时候，团子的小胖手一巴掌拍在姐姐的头上，而后又抓了一把。
糯糯的胎发缠在团子的手指间，还是顾瑾初给分开的。
蒋五爷抱着女儿，站在小床旁，看着里面还不知自己犯错误的儿子，柔声说：
“两个孩子爱亲近，不若把他们的胎发剪短些，也省得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过了满月，团子的胎发便被剃了去。
顾瑾初想着糯糯是个女孩子，头发总是要留长的。
故而，女儿的胎发还一直保留着。
这样也能让人一目了然，他们两个哪一个是姐姐，哪一个是弟弟。
今天，就让咱们六小姐受委屈了。
蒋五爷回家朝服还没有换，抱着可怜兮兮的女儿，又不能教育还是奶娃娃的儿子，也只能是出此下策。
糯糯在父亲怀中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了。
小床上的团子，见没有人过来抱他，刚刚姐姐哭时都没有哭的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两只小胖手握成拳，手腕上的手串发出阵阵的铃铛声响。蒋五爷此时才发现，刚刚回来时，听到的声音是出自这里。
顾瑾初忙不迭的把他抱起来，一旁乳娘见状走过来，“夫人，十少爷应该是饿了，奴婢抱他下去喂奶吧。”
等两个乳娘把孩子们抱下去后，顾瑾初站在蒋五爷身旁，伺候着他换下身上的朝服。
“五爷今日回来得晚了些，可是大理寺中又有了要案？”她低着头，伸手解开他腰间革带，好似整个人环抱住他的腰身一样。
蒋五爷说：“张志轩杀人案了结，遇到来接儿子的张首辅。顺便说了两句......”
他手臂伸展，状态很是放松。
从窗扇外透进来的落日余光，让他微微眯着眼睛。
顾瑾初听闻抬起头，“张家人放出来了？那不就是说明他杀人罪名不成立？”
她白嫩的指尖，还落在他腰间，两个人此时状态在侧面看起来有些暧昧。
蒋五爷垂眸看向顾瑾初，他白皙儒雅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光晕，让她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顾瑾初两只手从他身上收回，好像他是烫手山芋一般。
蒋五爷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无奈道：“瑾初，你还是拿我的衣服过来吧。”
顾瑾初听闻面上瞬间涌上桃粉，一双美眸潋滟，看向蒋五爷的眼神丝毫不敢下移，又忍不住想朝着他腰间看去。
眼波流转间她转过身，脚尖才迈了出去，就感觉自己深陷一道温暖又炙热的怀抱中。
蒋五爷低着头，在她白皙柔嫩的颈边嗅了嗅，“瑾初，你刚刚在看什么？”
顾瑾初瑟缩了下，他话语中喷洒出来的呼吸，还有下巴处新长出来的胡茬，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躲藏。
又忍不住仰靠在她身后，他宽厚的肩颈上。
“五爷生的好看，这身朝服穿在您身上，更好看......”
她说不出太过华丽的修饰辞藻。
蒋南笙在她眼中，就是好看的。
蒋五爷用上颌的尖齿，轻轻研磨她衣襟下瓷白的嫩肉，声音有些含糊，“那你说是人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这身官服，还不是因为穿在他身上，更显得风姿俊朗吗。
顾瑾初还没来得及脱口的语言，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他结实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修长的指尖来到她身侧的系带处，在衣襟垂落的瞬间，他的指尖也消失在视线中。
顾瑾初抬起手，随即被蒋五爷隔着衣衫按住。
他俯下身，勾着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还没有恢复好的腰腹间，温柔又仔细的摩挲。
“瑾初你瘦了。”蒋五爷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赤诚，“在生产前，你是允许我帮着你涂抹香膏的......今晚沐浴过后，让我再帮你好不好？”
顾瑾初看着他的唇瓣在她眼前张合，待她缓过神来，才反应过来，她答应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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