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宏哥，要不要先放几枪？”铁柱有些紧张，“让鬼子觉得咱们人数多，火力猛，也许他们就不敢贸然进攻。”
“你说的也有道理。”徐志宏转头看了看洞内深处，那里黑漆漆的，只有潮湿的石壁和点点滴落的水声，“可不能让他们轻易冲进来。咱们只有两条枪，一旦他们人多势众，我们的火力恐怕撑不了太久。”
铁柱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带在腰间的两个土制手榴弹：“是啊。要不是分队长安排其他人去外面截击，这里也不会只剩咱们俩。咱们可得挺住。”
“这儿既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也能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徐志宏咬牙道，“你留心外面的动静，我去后面再看看。要是弹药堆放的位置没问题，我们就把一些炸药提前在洞口周围埋好，一旦敌人猛扑进来，就用炸药直接把洞口封死。”
“明白，我马上注意。”铁柱说着，将枪口从掩体缝隙伸了出去。他发现前方的一丛灌木后闪过几条黑影，看得并不算太真切，但能肯定那不是自己人。
徐志宏悄悄退到洞内，身后却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影闪出，是队里年纪较大的老张。他撑着身子，脸上还带着血污，看样子是刚经历了恶战。
“你们俩都在这儿啊。”老张压低声音，气喘吁吁地说道，“外面情况不妙，鬼子带了狗，还有汉奸领路，看样子认准了咱们这一带有藏货。”
“老张叔，你伤怎么样？”铁柱低声问道，看到对方的肩头渗出血来，不由得心头一紧。
“还扛得住，”老张摆摆手，“只是蹭了一下，不碍事。小心点，鬼子的巡逻队可能已经发现了这山洞的入口。”
“老张叔，你有没有跟分队长联系上？”徐志宏立刻问，“我们这边人手不多，要是鬼子真冲上来，恐怕就只能做最后一搏。”
老张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分队长那边还没有消息，我们的人数估计也凑不齐。现在只能靠咱们三个人。要守住的话，就得想个法子。”
“洞后面藏着不少弹药，都是咱们好不容易从敌人据点里顺出来的。”铁柱咬牙，“可不能让鬼子把它们给搜走了。”
徐志宏点了点头：“还有那些重要的文件资料，也是上头千叮咛万嘱咐要保住的。老张叔，你在外面守多久了？可有见到鬼子大致有多少人？”
“看他们带来的装备和狗的数量，少说也有一二十人，都是轻机枪加三八大盖，还有几个背着掷弹筒的。”老张靠着石壁坐下，脑门儿直冒汗，“我潜伏在一个山坳后边，看见他们分了两支小队在山林里搜寻，肯定是在找这洞口。”
铁柱深吸一口凉气：“二十多人，还有机枪和掷弹筒……咱们这点枪支火力，怎么能扛得住？”
“先别慌。”徐志宏拍了拍铁柱的肩膀，“有些东西不是靠火力说了算，还有计策。只要咱们能把他们分批引进来，再用地形掩护，或许能把鬼子前锋吃掉。”
老张叹了口气：“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怕跟他们拼命了。说起来，当年我也跟着部队打过几场恶仗，不信还对付不了这股鬼子。”
“老张叔，你在洞里稍微歇一会儿，止止血。”徐志宏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出一块破布，帮老张简单地裹住伤口，“一会儿咱们就要硬碰硬了。”
“好。”老张忍住疼痛点点头，“我歇个几分钟，待会儿一块上。”
铁柱望着洞口，侧耳倾听外面的雨声和似有似无的狗叫声，心里越来越紧张。这时，他突然看见灌木丛里又有几个人影晃动，似乎还有手电筒的光亮在晃。
“志宏哥，他们好像快到洞口了。”铁柱低声急道。
“别开枪，等他们再近些。”徐志宏抓起身边的一把驳壳枪，同时端起步枪，“先别惊动他们，咱们要让他们以为这里无人或者只有少量人员。等他们自以为占了便宜，才会掉以轻心。”
铁柱深深呼出一口气，声音中多了几分镇定：“明白了，志宏哥。咱们打得就是他们的轻敌。”
外面传来脚步踩着泥泞的声音，还有一个鬼子用生硬的中文低声吆喝：“往这边搜！据说在这附近有土八路的窝子。”随后，几只狼狗开始狂吠，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似乎真的要把洞口找出来。
铁柱心想这下糟了，一旦让狗嗅到他们的气味，八成就要暴露。他不由攥紧了枪身，指关节都泛了白。
徐志宏轻轻挥手，让铁柱别动。果然，鬼子小队似乎还没完全确定洞口在哪儿。他们带着狗，不停地在灌木丛和山石后搜索。一个戴着皮帽的汉奸看起来很熟悉地形，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小声跟鬼子嘀咕。
“那个汉奸我见过，他以前就是在这附近给鬼子带路的。”老张咬牙切齿，“要不是当时没来得及抓住他，这厮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带鬼子来。”
“别冲动。”徐志宏把老张的枪口压下，“先让他们自己摸过来。咱们要是先开枪，打草惊蛇，他们说不定就退回去呼叫增援。到那时候，我们就更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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