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霏霏，烟波细长，海一中坡道两旁栽满绿植，秋黄叶落，身临其中那是江南烟雨的诗意图景，辅以备战十大歌手，校园角落里传出的隐约歌声，那更是不得了的惬意，可那些被抓苦力，拿着扫帚扫大街的学生可恨透了落叶。
“怨不得你们学生会遭人恨呢，”陈庭汉撑着伞，站在路边冷眼旁观，而伞下同乘的还有一人，名义上的前学生会长，现任的万恶督工，王衿伶：“好好的放学时间被你们抓来扫落叶，晚上点个外卖，还要被你们的人抓。”
王衿伶莞尔一笑，说道：“我是前学生会长，他们怎么做事，跟我没有关系的。”
“扯淡。”陈庭汉说道：“谁不知道海一中这一届的学生会，是你在位时就培养的影子内阁，深得你的真传。”
王衿伶说道：“我哪儿管得着他们，抓外卖也是响应学校号召，为了学生的饮食安全着想嘛。”
陈庭汉耸了耸肩，说道：“那为什么唯独某些店铺送的外卖就不会被抓呢？”
王衿伶笑而不语，陈庭汉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这就是权贵，这就是商战，太真实了。”
“神经。”她学来陈庭汉的口癖，说道：“我还没有闲到专门用这种小手段针对你，只能徒增你的厌恶，只是说借着学校的意思，顺水推舟就去做了。
顺手利用一些小小的信息差，保全一下自己的生意，这很正常。”
说着，她转头凝视着陈庭汉，说道：“你有多少损失，我全额给你补上。”
“那大可不必。”陈庭汉摇头说道。
他也知道，王衿伶向来是真真假假，虚实参半的，让人很难琢磨透她的意图，或许如她所说，这只是一次随手为之的举动，也有可能这背后藏着复杂的试探。
所以她的好心是不能怠慢的，她的赠与是不能轻易接受的。
王衿伶忽然说道：“石子蕊的教学水平，应该还可以吧？”
“我是觉得还可以，其他人，特别是男生怎么觉得的，我不好说。”陈庭汉努了努嘴，说道：“她要是再穿着那身白色连衣裙，把物理课上得活色生香，那之后我们班的成绩是升是降，就说不定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王衿伶抿唇一笑，忽然说道：“你要是喜欢连衣裙，我也可以穿给你看哦？”
陈庭汉回望着她，两人四目相接，靠着如此之近，他的目光却是那么平静，只有女孩温情脉脉，说道：“你可以不用再奔波，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金钱、物质、喜好，我都可以满足你，歌舞我也都擅长，像在学生会教室里那样为你献唱一曲如何？”
“满足这一切的代价是，当你的狗？”
“有人为你打理好一切，让你不再劳碌，这其实是一种幸福。”
“那就等于俯首称臣，证明我输了。”陈庭汉微笑着道：“而你这种人，根本不会多看输家一眼，只要我输给你，你就会瞬间失去对我的所有兴趣。谁会喜欢整天望着狗盆里食物的人？”
王衿伶收回目光，轻快地道：“真是遗憾。”
也不知她遗憾的是没能骗过陈庭汉，还是别的什么：“那我们还是以胜负来说话吧。”
啪嗒。刚掷下针锋相对的话，陈庭汉就松开了伞，让轻飘飘的伞拢住王衿伶的小脑袋，等她抓住伞柄，挪开脸上的伞面时，身边人已经走出了几步路远，留下一句话：“是啊，胜负说话，我可要多努努力，实力悬殊啊，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玩的过你。”
王衿伶望着他，忽然起了浓重的恶趣味，用不大不小、不轻不重、不远不近的暧昧声量说道：“你可要记得，你要让我幸福的。”
然后她就看见不断走远的少年，走下坡道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整个人滚了下去。
......
......
“你们两个不演了是吧？”车里，许敬文带点气急败坏意思地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能不能收敛一点，上次一个人拍你们的照，我还能去给堵了，现在这么多人站那，你们脸贴着脸，啥意思？要亲一个是吧？”
陈庭汉刚上车，被人劈头盖脸一顿压力，人都有点懵，反应过来以后才笑骂道：“不是，咱们海一中的同学每天啥正事也不干了，每天就盯着男男女女那点事儿传啊？这前后脚的事你就知道了。”
“一般人，在操场上亲嘴谁理啊，跟你脸贴脸那个是王衿伶，咱们的第一校花。”
陈庭汉耸着肩，道：“人家就开个玩笑，没必要认真。”
“王衿伶读了快三年，就没出过什么绯闻，怎么就跟你开这玩笑呢？”许敬文冷笑道：“得了吧你，能把王校花拿下，也是种本事。”
“可是真没有啊。”陈庭汉很无辜地一摊手，说道：“你怎么这么着急，我可告诉你，咱们班花大人也不差，你可别存些歪心思。”
“去你的。”许敬文笑骂一句，又有些头疼地道：“你难得给面子，跟他们一起吃顿饭，本来是好事，可你知道这些人都是我那个圈子的，你知道多少人惦记着那个王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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